高頭大馬緩緩停在一座青磚黛瓦的宅院前,我攥著帕子,心跳得有些快。杜俊辰跳下馬,
牽著我的手跨進正堂。堂內,杜母一身素色羅裙,笑得慈祥,像是春風拂面。
杜父則穿著一襲深藍長袍,眼神溫和卻透著股威嚴,像個久掌權柄的老將。“真是個好姑娘,
難怪能收了這混賬的心!”杜母拍著手,滿臉歡喜。她拉我坐在繡墩上,
轉身從案幾下抽出一個雕花木盒。盒子一開,里面是一只剔透如水的羊脂玉鐲。
她不由分說套在我腕上,笑得合不攏嘴。“這鐲子是我們杜氏祖傳的寶物,
今天總算找到合適的主人了。”她眼里滿是疼愛。杜父從袖中掏出一塊鎏金令牌,遞給我。
“這是給兒媳的,拿著隨便用,府里的賬簿隨你調。”他聲音低沉,帶著股寵溺。
我心里一陣熱乎,眼眶不自覺濕了。爹娘去世后,我多久沒感受過這種家的溫暖了?這一刻,
我真真切切覺得自己被接納了,還被他們當成寶。我看向杜俊辰,眼里滿是感激。他沒說話,
只是伸手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發,嘴角微微上揚。杜父杜母舍不得我走,
拉著我們多住了些日子。沒住滿半個月,也有個十來天,我們都沒離開老宅。
杜俊辰也不出去胡混,老老實實陪著我。他那幫兄弟幾次派人送信來調侃。“俊辰,
你這成親后,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了?”“嫂子管得這么嚴?”杜俊辰毫不在意,
拍著胸脯回話。“陪媳婦是頭等大事,有本事你們也試試!”他笑得一臉得意。
直到我們要出門游歷,才回了自家院子收拾行囊。剛進門,就見一個人影跌跌撞撞跑過來。
定睛一看,還是周子昂。他衣裳破得像叫花子,臉上全是抓痕,嘴角還掛著血絲。
護院追上來,連聲道歉,跟我們解釋。“他那女人來過好幾回了,揪著他頭發拖走,
他死活不走。”“這不,一眨眼,他又溜進來了!”周子昂像是沒聽見,
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和杜俊辰牽著的手。他眼眶紅得像兔子,突然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
“米語瑤,以前是我混賬,你嫁給他后,我才知道我離不開你。”“柳嫣然我已經趕走了,
你跟他和離,再嫁給我行不行?”他低頭,雙手撐在地上。杜俊辰臉都氣青了,
一把揪住他領子,拳頭抬得老高。我按住他的手:“犯不著為這種人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