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南洋龍女,裂尾為腿陪伴了寧景軒數十年。
人間重遇那晚,他把我按在海灘上,在柔軟的海風里要了我三天三夜。
我以為他是愛我的,卻不成想。
他以我為餌,引龍族皇室入局。
不顧我求饒,他逼我親眼目睹:
父皇母后被烈火炙烤成灰,十個龍族兄弟被關冰室,凍成冰雕。
最愛我的姐姐,被一群歹徒扒光龍鱗,戳瞎雙目,尸體懸于一艘漁船的桅桿上暴曬七日,等我救下她時,已成一具腐敗的魚干。
寧景軒扣住我下巴,笑得冷森。
“余小漁,你是不是真以為自己魅力大到能夠讓我放棄血海深仇?”
“當年我父母妹妹不過是好奇想拍下龍族影像,就被你父兄殘忍絞殺,慘死于南洋龍淵。”
“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為我父母妹妹報仇血恨。”
后來,寧景軒用鐵鏈將我鎖于房間,卻在京城最豪華的七星級酒店擺下千桌婚宴。
迎娶之人正是當年親眼目睹我父兄殘害他一家的白霜霜。
我心灰意冷,一心求死。
可每次瀕死,他都會將我救回。
然后從冰室搬出一具冰雕,在我面前敲得粉碎。
“再作,你的兄弟們將尸骨無存。”
我索性放棄掙扎,聽天由命。
反正,當年為了幻化人形我服下深海女巫的毒丹,如今距離毒發身亡,只剩七日。
……
白霜霜點名要見我,寧景軒命人為我解開鐵鏈。
我被人帶去廳堂,看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白霜霜依偎在寧景軒懷里。
我低頭看了一眼身上被關押數日未曾換洗有些發酸的臟衣,咬了咬下唇。
寧景軒睨了我一眼,聲音冷得刺骨。
“還愣著干嘛?跪下敬茶!”
我抬眸,緩緩搖頭,嗓音沙啞。
“我族規矩,不跪外族之人。”
白霜霜臉色一白,但又故作大度。
“姐姐不愿跪就算了,畢竟姐姐是身份尊貴的龍族后裔。”
“跪下!”寧景軒打斷她,眼神陰鷙地盯著我。
我仍不從,可下一秒,白霜霜的貼身侍女梅梅突然從側面狠狠踹向我的膝窩。
劇痛襲來,我猝不及防,重重跪倒在地,膝蓋砸在冰冷的地磚上,骨頭仿佛碎裂。
我死死咬住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可眼眶還是紅了。
龍族用性命捍衛的尊嚴,如今被硬生生碾碎。
“矯情。”
寧景軒冷嗤一聲。
下一秒,茶盞被強行塞到我手心。
被關押多日,手腳早已無力,茶盞在我手中搖搖欲墜。
“嘩啦!”
茶盞傾斜,滾燙的茶水潑灑在白霜霜華美的禮服上。
白霜霜驚呼一聲,立刻撲進寧景軒懷里,泫然欲泣。
“姐姐這是想燙死我……”
寧景軒眼神驟冷,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你是找死?”
“我不是故意的。”
“收拾干凈!”
寧景軒甩開我的手,厭惡地丟下一句。
地上是碎裂的瓷片,我緩緩俯身。
指尖觸碰到尖銳的碎片時,鉆心的疼痛讓我渾身一顫。
我的指甲……早在上次求死時,就被寧景軒作為懲罰命人一根根拔掉了。
如今,我只能用血肉模糊的指腹,一點點拾起那些碎片。
碎瓷再次劃開我的傷口,血珠滴落,在地磚上綻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寧景軒怔了一下,惻隱之色一閃而過。
他正要說些什么,被白霜霜開口打斷。
“姐姐的耳釘真好看。”
我瞳孔一縮,下意識抬手護住耳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