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給導師程漸青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她帶著不耐的聲音。
“蘇瓷,你考慮清楚了?是來承認錯誤,還是繼續執迷不悟?”
“程老師,”我平靜地說,“我的畢業作品已經準備好了。”
程漸青愣了一下:“你又畫了一幅?”
“是的。”
“我希望能在后天的全國青年藝術家金獎大賽開始前,在學院的美術館辦小小的個人展示會。”
程漸青沉默,她大概覺得我瘋了。
在抄襲風波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我不僅不避嫌,還要主動跳到聚光燈下。
“你確定?”她問。
“我確定。”我的語氣堅定,“我希望您和林微月學姐,務必到場。”
第二天,學院美術館里,我申請的個人作品展示會如期舉行。
來看熱鬧的學生和老師,把小小的展廳擠得水泄不通。
林微月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挽著導師程漸青的胳膊,眼里都是對我的不屑。
所有人都想看看,我這個抄襲者到底要耍什么花樣。
在萬眾矚目之下,我抱著一幅蓋著黑布的畫走上了講臺。
我把畫放在畫架上,然后掀開了黑布。
畫布上是一幅極其精美的作品。
人群中發出一陣低低的驚呼。
這幅畫的技法純熟,構思巧妙,遠超之前的作品。
林微月的臉色,在看到畫的一瞬間,微微變了。
我能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貪婪和嫉妒。
我環視全場,做了一件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事。
我拿出一個打火機點燃,然后將火苗湊近了畫布的一角。
“蘇瓷!你干什么!”
程漸青第一個反應過來,對我厲聲喝道。
火苗舔上畫布,迅速蔓延開來。
一幅凝聚了心血的杰作,在所有人眼前,化為灰燼。
臺下先是死寂,隨即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臥槽!這是行為藝術啊!”
“用毀滅來詮釋新生?這個概念絕了!”
“我就說蘇瓷是天才,她的腦子跟我們不一樣!”
大部分人都以為,這是我精心策劃的一場行為藝術,是對抄襲指控的一種藝術化的回應。
他們看不懂,但他們大受震撼。
只有林微月臉色慘白,尖叫出聲:“你瘋了?!蘇瓷,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這樣對待藝術!”
她急了。
因為只有她知道,毀掉了我的畫,也就等于毀掉了她的。
剛剛還夸我的老師和同學們也變了臉色,說我嘩眾取寵,不尊重藝術。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臉色煞白的林微月。
“學姐,這么激動干什么?”我勾起唇角,“我的畫燒了,你的還在啊。”
“不如現在就把你準備參賽的作品拿出來,讓大家開開眼?”
林微月被我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神躲閃,支支吾吾。
“我的畫……還在進行最后的調整,沒……沒完成。”
“哦?”
我故作驚訝,“明天比賽就開始了,還沒完成?那可來不及了啊學姐。”
林微月被我逼到了墻角,惱羞成怒地厲聲反駁:“蘇瓷!你安的什么心?一直追問我的作品,是不是還想抄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