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機，走到落地窗前。
光城的夜色很美，塞納河在燈光下波光粼粼。
而大洋彼岸的那個男人，正在地獄里接受審判。
助理敲門進來：“姜老師，國內天鵝舞團的邀請函到了。”
她遞給我一份燙金的邀請函。
“他們希望您擔任首席領舞，年薪八百萬，還有獨立的工作室。”
“舞團希望您能回國參加下個月的《天鵝湖》首演。”
我接過邀請函，看著上面“浴火重生”的主題詞。
多么貼切。
“回復他們，我接受邀請。”
助理點頭離開。
我拿起手機，看到顧宴經紀人王哥在微博上發布的最新聲明。
“顧宴先生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愿意承擔所有法律責任。”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見姜禾女士一面，當面道歉。”
“只要姜女士愿意原諒，顧先生愿意凈身出戶，毫無怨言。”
評論區全是冷嘲熱諷。
【現在知道求饒了？早干嘛去了？】
【凈身出戶？他現在還有什么身可凈？】
【姜禾千萬別心軟，這種人渣不配原諒】
我截圖發給了律師陳先生。
很快，他回復了一份聲明草稿。
十分鐘后，我的微博更新了。
“關于某些人的'懺悔'表演，我只想說：天真。”
“婚前協議很清楚，財產分割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至于見面？沒興趣。”
“另外，感謝天鵝舞團的邀請，我下個月將回國擔任首席領舞。”
“人生的下半場，剛剛開始。”
配圖是我在練功房的背影照，脊背挺直，如同重新振翅的天鵝。
微博發出一分鐘，點贊量就突破了十萬。
評論區一片叫好聲。
【姐姐霸氣！活該！】
【天鵝歸來！期待首演！】
【顧宴那狗東西哭死算了】
與此同時，國內某個昏暗的出租房里。
顧宴盯著手機屏幕，臉色死灰。
凈身出戶？
他現在連凈身的資格都沒有。
房子已經被法院查封，銀行卡被凍結，連這間月租一千的出租房都是王哥墊付的。
他看著姜禾微博里那張優雅的背影照，恍然想起初見時的驚艷。
那時她穿著白色的練功服，在舞蹈教室里如精靈般飛舞。
他追了她整整三個月，才讓她答應交往。
現在，她重新站在了舞臺上，而他卻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手機響起，王哥的電話。
“顧宴，蘇蔓那邊又放出新料了。”王哥的聲音疲憊不堪。
“什么？”
“她說你曾經強迫她陪酒，還有不雅視頻。”
顧宴渾身一震：“她敢！”
“她已經發出去了，現在網上全是你的黑料。”
“還有，法院那邊催得緊，你再不還錢，就要判刑了。”
顧宴掛斷電話，砸向墻壁。
廉價的手機四分五裂，如同他的人生。
窗外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刺耳而絕望。
他癱坐在地上，回想著這一切的起點。
如果當初沒有讓姜禾吃那些藥，如果沒有背叛她，如果……
沒有如果。
一步錯，步步錯。
他親手毀掉了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女人，也毀掉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