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也聽到了那段足以將我打入地獄的對話。
陸衍摟著葉心語，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得意。
「心語你看，她每天那么努力的學習，照樣只考上了大專。」
「而你隨便一學也能考三百多分，已經很厲害啦！」
那一刻，所有的困惑都有了答案。
原來，我所有的努力，我所有的付出。
不過是他們愛情故事里一個可笑的注腳，一個用來反襯他們「優秀」的工具！
我的十年寒窗，我的前程未來，我所有的驕傲和尊嚴。
在他們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里，碎得一敗涂地。
我無法承受那樣的打擊，最終，我選擇了用最慘烈的方式，結束了那可悲的一生。
2
「姜晚。」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將我從痛苦的回憶中拉回。
我猛地抬起頭，陸衍那張曾經讓我心動不已，如今卻只讓我感到陣陣生理性惡心的臉龐，清晰地出現在我面前。
他手里拿著一本數學練習冊，臉上帶著慣有的、人畜無害的笑容。
「這道題我不太懂，你給我講講唄？」
前世的畫面與眼前的場景重疊。
那些被他毀掉的人生，那些噬骨的恨意，在我胸中翻騰咆哮。
我看著他那張虛偽的臉，胃里一陣翻涌。
我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卻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疏離。
「抱歉，我有點不舒服，想休息一下。」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似乎沒想到我會拒絕得如此干脆。
畢竟在前世，無論他提出什么要求，我幾乎都是有求必應，像個不知疲倦的陀螺，圍著他團團轉。
「不舒服？」
他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醫務室？」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不用了，歇一會兒就好。」
他「哦」了一聲，似乎還想說什么，但大概是顧忌著周圍同學的目光，最終還是拿著練習冊悻悻地回了座位。
我長長地吁了口氣，胸腔中翻騰的惡心感這才稍稍平復。
我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陸衍的耐心有限，他很快就會再次找上門來。
我必須盡快想好對策，徹底擺脫這個噩夢。
接下來的日子，我表面上依舊如常聽課、做筆記。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悄悄地改變著答題的策略。
那些曾經手到擒來的難題，我開始故意在步驟上留下破綻。
那些爛熟于心的知識點，我會刻意混淆一些細微的差別。
這對我來說，其實是一種折磨。
眼睜睜看著自己寫下錯誤的答案，那種感覺比做不出題目還要難受。
但一想到陸衍和葉心語那兩張令人作嘔的嘴臉，一想到他們曾經對我造成的傷害，所有的不適都被一種復仇的快感所取代。
很快，月考來臨。
數學考試，我故意在幾道大題的解題思路上繞了彎子，又在選擇題上「失誤」了幾處。
理綜考試，我「忘記」了幾個重要的化學方程式，物理公式也「套用」錯了幾個。
英語和語文，更是有大把可以「自由發揮」的空間。
當最后一門考試的鈴聲響起，我放下筆，心中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知道，這次的成績，絕對會「驚艷」到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