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可惜，我現在只覺得他們像跳梁小丑。
當你強大到一定程度時，就不會再在意別人可有可無的看法了。
真正的「高潮」，是在那次班會課后。
班主任李老師照例總結這次模擬考的情況。
當提到我的名字時，她和我對視一眼，發現我還是對她露出了一個肯定的眼神后，便輕輕略過了。
班會結束后，趁著大家還沒走，陸衍站起身，目光直直地射向我，眼神里充滿了失望。
「姜晚。」
他開口。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教室。
「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全班同學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那些目光里，有同情，有鄙夷，有幸災樂禍。
陸衍頓了頓，似乎在醞釀更傷人的詞句。
「你變了，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姜晚了。」
「以前的你，自信，驕傲，對學習充滿熱情。可是現在呢？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他搖了搖頭，語氣里充滿了痛心疾首的「惋惜」。
「看來，我當初選擇和心語一起努力，共同進步，是正確的決定。」
我抬起頭，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哽咽道：
「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我會努力調整好的。」
我用手背胡亂地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一副徹底被擊垮，無助又可憐的模樣。
蠢貨。
我在心里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你以為這樣就能徹底擊潰我？
你以為你那幾句冠冕堂皇的屁話，就能讓我萬劫不復？太天真了。
這場戲，演到這里，才剛剛進入精彩的部分。
你們越是得意忘形，越是認為我一蹶不振，就越會對我放松警惕。
陸衍，葉心語，盡情享受你們短暫的勝利吧。
因為你們的沾沾自喜，正是我暗中積蓄力量的最佳掩護。
6
我表面上愈發沉默寡言，甚至開始在課堂上「走神」。
偶爾被老師點名，也是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課間，我不再捧著書本，有時會趴在桌上「睡覺」。
有時會望著窗外發呆，活脫脫一個「自暴自棄」的失敗者。
陸衍和葉心語見我如此，臉上的得意更是毫不掩飾。
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憐憫和不屑，仿佛我已經是路邊一顆礙眼的石子，他們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
他們不知道，每一個看似「荒廢」的夜晚，我都在題海中鏖戰。
那些被他們視作天書般的大學先修課程，那些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的競賽知識，早已被我啃得一干二凈。
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小小的班級第一，甚至不是年級第一。
我要的，是碾壓，是讓他們連我的背影都望塵莫及的絕對實力。
我默默地收集著他們每一次的嘲諷，每一次的貶低，每一次在我背后自以為高明的小動作。
這些，都將成為我最終反擊時，最響亮的耳光。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家長會上，陸衍的母親和葉心語的母親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她們已經開始為他們的孩子規劃進入好大學后的美好藍圖。
她們的目光偶爾掃過我母親略顯擔憂的臉，那眼神里的優越感幾乎要溢出來。
而陸衍和葉心語，更是旁若無人地討論著暑假的畢業旅行，討論著大學的專業選擇。
仿佛，他們的未來已經一片光明。
而我，不過是一個考個普通本科都費勁的可憐蟲。
他們甚至開始「大度」地商量，高考后要如何「安慰」一下可憐的姜晚。
那副勝利者的姿態，真是令人作嘔。
我只是靜靜地聽著，看著，嘴角噙著一抹無人察覺的冷笑。
我的內心平靜如水，眼神深處，卻燃燒著復仇的火焰。
最后的決戰，馬上就要來了。
陸衍，葉心語，你們精心為我準備的「羞辱盛宴」，我收到了。
現在，輪到我為你們獻上我為你們準備了整整兩世的「驚喜」了。
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過如此」。
而那個人，絕對，絕對不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