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步虛浮得出了廁所,就聞到一股辛辣的菜味。
許茉阮立刻過來攬住我,笑道:“萬舒姐,這么久不見,我就當著你面吐了,實在是過意不去。”
“你看,我給你做了一桌的菜賠禮,你快嘗嘗。”
我看著通紅的水煮肉,胃和傷口都在抽搐。
“不了,我有胃病,空腹吃不了辣。”
許茉阮眼眶一紅:“萬舒姐是在生我的氣嗎?”
蘇津風皺眉:
“茉阮懷孕了,還想著給你做飯,你哪來的臉不領情?”
看著許茉阮眼中的得意,我明白這不是賠禮,而是蓄意的折磨。
“要是不聽話,你知道后果!”
蘇津風威脅道,我想起尸骨未寒的女兒,渾身僵硬。
許茉阮笑著將我推在椅子上,將裹滿辣油的肉片塞進我的嘴里。
許茉阮笑瞇瞇得問道:“好吃嗎?”
我嘴唇發麻,辣到說不出話。
可我還沒緩過辣勁時,許茉阮又塞進了第二口。
大半碗菜下肚,我的胃仿佛要被燒穿,潰爛的傷口也開始泛紅發炎。
見我捂著胃癱倒在地,許茉阮才扔下勺子,拍手笑道:“萬舒姐姐真捧場,我好開心。”
蘇津風也勾唇笑道:“你是孕婦,當然是你開心最重要。”
許茉阮歡喜得親了蘇津風一口,打著哈欠道:“津風我困了,泡個腳睡覺吧。”
蘇津風將我拖了起來:“去打水給茉阮洗腳。”
我面色蒼白,連路都走不穩:“蘇津風,你先讓我吃顆胃藥行么?”
“吃點辣的而已,又不是毒藥,你裝什么矯情?”
心中一刺,記憶力那個連我手指劃破的蘇津風已經模糊了。
取而代之的,是被仇恨籠罩著,對我惡語相向的他。
在他威脅的目光下,我走進廁所打滿水。
可身上的疼痛讓我拿不穩臉盆,水不小心晃到了許茉阮身上。
她尖叫出聲:“萬舒姐,這么冷的天,你是故意潑我水想讓我感冒么?”
下一秒,我的臉就被蘇津風扇了一巴掌。
“沈萬舒,你明知道孕婦不能感冒,還敢耍這么卑劣的手段!”
“蘇津風,我是因為胃痛才手不穩的!”
我顫聲辯解。
蘇津風卻愈發憤怒,他搶過我手中的水從我頭頂倒了下來,怒喝道:
“你一個在手術臺拿刀的醫生,手會不穩?”
他將我拖到陽臺,狠狠關上了門。
“你耍的心機手段,我都還你!”
零下的天氣,我渾身的水仿佛要結成了冰。
我爬起身,虛弱得敲著門:“放我出……去……”
可房間里,蘇津風他們親密無間,歲月靜好。
他親自給許茉阮洗完澡,抱著她回到了床上。
“津風,我知道我懷孕讓你忍得很辛苦,不如我來幫你吧。”
許茉阮聲音嬌媚,惹得蘇津風喉嚨發緊:“你個妖精。”
話落他們唇齒絞纏的曖/昧聲徹底掩蓋了我的求救。
我的意識逐漸渙散,倒在了冰冷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