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妄塵瞥了一眼男人身上的飛魚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是你……”
“你一個錦衣衛,怎么敢以本王自稱?”
那男人緩緩蹲下,用大拇指輕刮下些我嘴角的血跡,將手指塞進了自己的嘴里,一臉滿足。
“本王是寧王君婁安,圣上的幼子。”
“至于這身飛魚服……這是本王個人愛好。”
“怎么樣娘子?本王穿上是不是特別帥?”
我實在沒力氣理他,又吐了兩口血出來。
君婁安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
他一個眼神,那些剛剛還興致高漲的家丁全都嚇得落荒而逃。
他朝著蹲在遠處房梁上的黑影一笑。
“都殺了。”
我被他冰冷的語氣激得顫抖了一下。
隨后,他將我扛在了肩上。
“我先帶你去見郎中。”
就在他邁過門檻前一秒,許妄塵卻突然擋住了門。
“王爺,你就這樣扛著一個女子上街,她以后的名聲怎么辦?”
君婁安噗嗤一笑。
“本王的王妃,誰敢非議?”
“不勞你費心了,如果有人敢多嘴的話,我會一條一條的將他們的舌頭割下來。”
許妄塵死死的盯著我的臉。
“那繡球本來是扔給我的,不過是被你撿走,不能做數。”
“而且全京城都知道,祝傾瑤心悅于我,非我不嫁。”
“你這樣,豈不是要連我一起被淪為笑柄?”
我伏在君婁安的肩頭,能感覺到男人的肌肉抽了一下。
“你是不是有病?”
半晌,君婁安鄙夷又戲謔的聲音響起。
“你管本王的繡球是哪來的?祝小姐已經點了頭,要嫁與本王。”
許妄塵繞到他身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瑤瑤,這個時候可不能再賭氣了。”
“要是叫百姓看見你和他一起上街,我的脊梁骨會被人戳破的。”
我苦笑一聲。
直到現在,他在意的也只有他自己的面子。
鮮血順著我的嘴角一滴滴的掉到地上。
卻掉不進他的心里。
唐微瑄在這時也跑了過來。
“對啊小姐,你不能連禮義廉恥都不顧……”
我遲遲沒有等到她把話說完,詫異地抬起頭。
只見唐微瑄倒在了血泊里,不停抽搐。
一把匕首刺進了她的口中。
鮮血如同涓涓細流,不住的向外涌。
君婁安的聲音冰冷刺骨。
“許妄塵是吧,這女人送你了。”
“王妃受傷了,本王先不和你們計較。”
“等回來以后,再處置你們。”
許妄塵有那么一瞬間的沖動,想要沖上去把人搶下來。
可身后的唐微瑄突然沖了起來,顧不得正在冒血的傷口,將他死死抱住。
“阿塵,那可是王爺,咱們又何必以卵擊石。”
“我看就是這個祝傾瑤和他早有勾結,對!她口口聲聲說心悅于你,實際上早就紅杏出墻了。”
“這種女人不值得讓你為她得罪王爺。”
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拉扯著傷口疼痛鉆心。
可她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懷中人身體變得僵硬無比。
她強扯出一抹笑。
“好了阿塵,就算是你沒有將軍府的助力,我也依舊愿意嫁給你。”
“好歹祝傾瑤給你捐了個小官,咱們也能一世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