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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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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出差中得知,妻子過勞突發(fā)腦梗。

等我趕回來時,被告知妻子已經(jīng)在火化爐里。

我抱著4歲的女兒捧著骨灰盒在她的墓前哭到不能自己。

還沒從妻子離世的悲痛中走出,便得知妻子生前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我和女兒被綁在地下室連日連夜受著非人的折磨。

女兒被電擊到去世后,我喪失了生的希望。

臨斷氣前,行刑人告知我其實這一切都是妻子授意的。

她的白月光離婚回國了,她覺得我們累贅。

再睜眼,我回到了妻子突發(fā)腦梗的這一天。

1.

當(dāng)我掛斷電話,看了看熟悉的日期后,意識到我是真的重生了。

我還是買了最近時間的機(jī)票飛了回去。

火葬場外站滿了親朋。

他們見我到來后,長吁一口氣,紛紛走到我的身邊安慰道:“傅言,節(jié)哀啊,不要太過哀思。”

上一世,我悲傷到什么程度呢?

一連三日,滴米未進(jìn)。

夜夜守在女兒暖暖的床邊,哄她入睡。

女兒還小,并不知道去世是什么寒意。

她只能聽得懂媽媽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

而我最終因為體力不支,暈倒在家。

被送去醫(yī)院掛營養(yǎng)液。

我的一腔深情,成了妻子陸晚晚手中的刀。

來的路上,我仔細(xì)看了看身上的皮膚,完好無損。

我默默告訴自己,這一世,決不能再做戀愛腦!

我要保護(hù)好自己和女兒。

親朋們的勸慰在我耳邊如蠅蟲般稀稀疏疏。

我假意從從雙目間擠出兩行熱淚表演了起來。

我大喊著:“晚晚,你怎么會變成這樣?明明出差時我們還告了別,說好回來一起去港匯吃晚餐。”

親朋們抱著我的腰不停勸道:“人死不能復(fù)生,放她去吧。”

我沉下眸子,無人發(fā)現(xiàn)我眼底的恨意。

是啊,放她去吧。

我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出上一世我?guī)е畠涸诼愤吷⒉剑粠讉€人捂住口鼻鎖進(jìn)了地下室。

那間地下室昏暗潮濕,女兒自小皮膚敏感,易得蕁麻疹。

無論我如何哀求綁架者放了女兒,有什么沖我來。

他們就似聽不見般對著女兒上下其手,甚至把幼小的她泡在水牢里一天一夜。

直至女兒哭喊到喉嚨沙啞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幾乎快要窒息才放手。

正當(dāng)我以為他們還殘留著一絲人性打算放過暖暖時,他們當(dāng)著我的面將暖暖按上了電擊椅。

我跪在地上拼命想爬過去,可我的四肢都被拴上了鐵鏈。

我一遍遍磕頭哀求道:“求求你們,她還是個小孩子。放了她,你們要多少錢都可以。”

我以為他們會為了錢而妥協(xié)。

誰知他們將刀舉在我的脖頸處說道:“有人花錢買你們兩的命,我們拿了錢就必須辦好事。你有錢也買不到命。”

我眼睜睜看著暖暖被折磨到窒息。

臨死前她喊了聲:“爸爸,救救我。”

我多么想自己擁有神力去救她,可我也渾身是傷奄奄一息。

我救不了她,只得選擇認(rèn)命,隨她而去。

這一次,既然陸晚晚想要我們的命!

那我就要讓她為自己的狠毒付出代價!

最好讓她去死!

2.

陸晚晚的爸爸發(fā)現(xiàn)了我的咬牙切齒,走到我身邊說道:“傅言,不要恨任何人,是晚晚自身身體的緣故。”

陸晚晚的爸爸婚前是我家的司機(jī),婚后每月拿著我給的高額生活費享受著天倫之樂。

如若說親戚們不知道火化爐里是什么景象,作為父母的他和陸晚晚的媽媽,一定是幫兇。

這一次,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我收起眸中的恨意點點頭問道:“她這幾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如此操勞?”

誰知陸晚晚的媽媽突然大哭起來,握住我的手說道:“都怪我不好,以前的一個鄰居家的孩子這幾天生病,他爸媽都沒時間照顧,我提議讓陸晚晚去照顧幾天。”

“誰知道,晚晚這幾天工作強(qiáng)度比較大,就發(fā)生了這事。”

我故作生氣地說道:“什么鄰居家的孩子?今天來了嗎?他生病了讓我妻子去照顧,還害得她喪了命!不得給我一個說法嗎?”

誰知陸晚晚的媽媽慌了神趕忙拉著我勸道:“小點聲,別驚擾晚晚的靈魂。”

其實我心知肚明,陸晚晚媽媽口中所謂的鄰居家的孩子就是陸晚晚的白月光宋凜。

婚前婚后,她爸媽也曾提及過幾次,大多都是宋凜家遇到了什么樣的難事,希望我出手相助。

上一世,我以為他們真的是單純的竹馬關(guān)系,沒少幫忙。

出錢出力,事無巨細(xì)。

最終卻落入他們的算計之中。

陸晚晚媽媽見我始終蹙眉,趕忙說道:“他沒有來,生病還沒好。聽我一句勸,真不是別人導(dǎo)致的,你非要怪的話,就怪我好了。”

眾人也幫著應(yīng)和道:“傅言,聽你岳母的,不要怪罪于他人。”

“是啊,你岳母是個明事理的人,別傷了她的心。”

我看著陸晚晚家親朋的嘴臉,心中忍俊不禁。

我和陸晚晚結(jié)婚后,陸晚晚媽媽到處宣揚我家境很好。

她家的那幫親戚,私下里沒少找我?guī)兔Α?/p>

幫忙安排工作、借錢那些都是小事。

甚至連爛泥扶不上墻的子女都讓我?guī)退麄儼才判└患易优嘤H。

一旦相親失敗便將責(zé)任怪罪于對方,自家的孩子永遠(yuǎn)沒有錯。

我看著他們一個個穿的人模狗樣,攀附于陸晚晚爸媽的嘴臉,胃里頓覺惡心。

我抱著垃圾桶吐了起來,眾人嚇得四目相對說道:“傅言不會是悲傷過度,病了吧?”

“快打120啊!”人群中有人大喊一聲。

陸晚晚媽媽卻走近我輕輕拍了拍我的后背小聲說道:“再難受,你也得忍著。你要陪著晚晚下葬。”

我的眸底盡顯寒意。

她媽媽一直如此,萬事都要面子。

其實內(nèi)里早就壞成了一片。

上一世我得了急性腸胃炎上吐下瀉,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她媽媽卻為了要我?guī)退才怕眯械男谐虥_到車前攔住我,執(zhí)意要我安排好再去醫(yī)院。

無論我表現(xiàn)得多么不舒服,她在乎的第一順位也不是我的身體健康。

這一次,我絕不忍氣吞聲。

我顫顫巍巍站起身對著親朋們說道:“不好意思,我實在不舒服,要先去醫(yī)院了。”

眾人見我面色慘白,不像是裝的,紛紛同意。

陸晚晚媽媽掐了我一把,可我仍無動于衷,她也只好作罷,看著我離開。

我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公司法務(wù)。

3.

在去醫(yī)院的路上,我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兄弟韓星辰,讓他務(wù)必去我家將暖暖帶走。

自暖暖出生起,便認(rèn)韓星辰做了干爸。

把孩子交給他,我很放心。

韓星辰感受到了我語氣中的急切對我說:“需要幫助,你就給我打電話。”

到了醫(yī)院,我第一時間沖進(jìn)了腦科。

陸晚晚沒有選擇在市一院就診。

上一次沉浸在悲傷里的我并沒有過多關(guān)注這一點。

這一次,我打算好好調(diào)查一番。

明明陸晚晚活得好好的,醫(yī)院的死亡證明是如何開出來的。

我來到前臺,詢問陸晚晚的治療情況。

我發(fā)現(xiàn)腦科前臺的護(hù)士們工作人員眼神閃爍,說話支支吾吾。

我心中頓時生起一絲疑惑,隨即亮明身份,要求查看陸晚晚的病歷。

護(hù)士面露難色,稱需要請示領(lǐng)導(dǎo)。

我讓她們告知是哪位主任參與的急救,護(hù)士卻說有急事要處理,紛紛走開了。

我?guī)е▌?wù)在護(hù)士站臺前站了十多分鐘,人來人往,問的問題始終沒有下文。

事有蹊蹺,我選擇了報警。

同時我打給了市一院,聯(lián)系了院長爺爺。

從他口中得知,醫(yī)院的死亡證明是不允許隨意開具的,醫(yī)生處應(yīng)有完備的備案證明。

我走進(jìn)病房,問了住院的人主任辦公室在哪里。

順著病人指認(rèn)的方向,我推門進(jìn)了辦公室。

如我所想的那樣,醫(yī)生辦公室坐著3位醫(yī)生。

我立馬表明身份詢問是哪位醫(yī)生搶救的我妻子。

在場的三位醫(yī)生紛紛搖頭。

我冷著臉說道:“那能請你們聯(lián)系不在場的醫(yī)生抽空和我聊一聊嗎?”

這家醫(yī)院不愧是陸晚晚欽點的。

醫(yī)生的態(tài)度十分冷漠。

我話音落完整整三分鐘,無一人回答我。

我有些生氣地說道:“無論是作為患者家屬還是普通市民,我說完話總該有人理睬吧?”

“我們站在護(hù)士臺等了很久,現(xiàn)在找到你們,只字不發(fā)?是不是一定要我鬧到院長辦去?”

誰知其中較為年輕的醫(yī)生冷哼兩聲回道:“你去院長辦鬧吧,你都說了妻子已經(jīng)去世了,現(xiàn)在再來找醫(yī)生有什么用呢?”

“醫(yī)生是能給你家治錯了還是怎么的?”

我努力克制著脾氣說道:“那你們系統(tǒng)里總有治療的存根吧?我想看一看可以嗎?”

誰知那位醫(yī)生冷冷回了句:“你需要聯(lián)系給你妻子治療的醫(yī)生提供。”

話題再一次回到了原點。

我有些動怒,回懟道:“我不是一直在問主治醫(yī)師是誰?你們總得告訴我一點信息吧?”

誰知那位醫(yī)生冷冷回了句:“抱歉,我們很忙,請你出去等。”

他起身二話不說將我趕出了醫(yī)生辦公室。

4.

隨著警察的到來,陸晚晚的媽媽也急匆匆地來了。

我還沒和警察說上兩句話,便被陸晚晚的媽媽拽走了。

陸晚晚語氣里滿是責(zé)備說道:“傅言,你來醫(yī)院干什么?晚晚已經(jīng)走了,你就不要為難人家醫(yī)生了。”

說完,我十分生氣地甩開她的手說道:“什么叫我為難他們?我想看一看診斷記錄、化驗單那些不可以嗎?”

陸晚晚的媽媽硬是拖著我向門外走去。

“你要看那些干什么呢?只不過是徒增煩惱,你就讓晚晚走吧,好不好?”

這時,我突然想起,陸晚晚幾年前生暖暖大出血被救回來后,曾簽署了一份捐贈器官同意書。

按照常理而言,她腦死亡,身體其他器官是可以捐獻(xiàn)的。

上一世被陸晚晚的離世沖昏了頭腦,這些事情一樣也記不住。

可這一世,不一樣,我需要沉著冷靜地分析,戳破他們的面具。

我拉著陸晚晚媽媽的手說道:“我要起訴這家醫(yī)院!”

陸晚晚媽媽慌了神,趕忙說道:“你胡說什么呢?你起訴他們干什么?你有什么理由?”

我目光堅定地說道:“家里放著陸晚晚幾年前簽署的同意捐獻(xiàn)器官的證書,這家醫(yī)院沒有在系統(tǒng)里查證便開了死亡證明,讓你們將尸體帶去火化,說明不合規(guī)。”

我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神中找到一絲破綻。

陸晚晚的媽媽臉色變得煞白,她支支吾吾地說:“一定是你記錯了,晚晚怎么可能會簽署那玩意。”

我雙手搭上她的肩膀再次肯定地說道:“真的有,系統(tǒng)里可以查到編號的。”

陸晚晚的媽媽見我心意已決,趕忙說道:“不要起訴醫(yī)院,晚晚一定不希望你這么做。你聽我的,回去好好休息好不好?”

我搖搖頭說道:“今天看不見主治醫(yī)生我是不會走的。我有權(quán)利知道這一切!”

“不行!”我掙脫開她的手,“這其中定然有貓膩,我必須查清楚!”

陸晚晚的媽媽眼見勸不動我,突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求求你了,別再追究了……”

我心頭一陣煩躁,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她問道:“理由呢?難道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陸晚晚媽媽拉著我的褲腿不讓我走,問她什么都不回答,只是一味地?fù)u頭哭泣。

就在這時,我一腳踢開她說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說,那我只能去尋求警察的幫助了,我最后再問你一遍,陸晚晚真的死了嗎?”

陸晚晚的媽媽滿臉驚慌地看向我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剛剛你不是親眼看著她在火化爐里面嗎?”

我冷笑著戳破了她的謊言說道:“我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你可以選擇聯(lián)系陸晚晚出面見我。三分鐘后,后果自負(fù)。”

陸晚晚,這一世,我可不會輕易讓你如愿!

欠我的,必須都得還回來。


更新時間:2025-07-03 20: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