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傻的冬天來的突然,突然的簡直有點莫名其妙。前一刻他還在開心的表白,
姑娘沒答應也沒拒絕,夏傻以為是矜持,但是下一刻他就被暗甩了。暗甩就是暗暗的甩掉,
區(qū)別于明甩,明甩用的是語言,而暗甩則是用態(tài)度。夏傻用微信發(fā)一條問候的信息過去,
徐穎不會不回,但也不會立刻回,通常要隔幾個小時。夏傻邀請徐穎下班后看電影或者吃飯,
對方不會直接拒絕,但會說今晚有事,可能沒空。夏傻打電話給徐穎聊天,對方會說正在忙,
先掛掉,待會回過去。但是這些話里,除了“先掛掉”是真的,其余都要有可能是假的。
夏傻給徐穎寫情詩,講情話,說想念……統(tǒng)統(tǒng)被忽略。……后來啊,夏傻終是明白了,約會,
看電影,甚至牽手,這些情侶可以做的事,普通朋友也可以做,屁問題都沒法說明。
徐穎對他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是絕癥,治不好。
但夏傻也明白自己的內心,喜歡就是喜歡,同樣是絕癥,治不好。結果病急亂投醫(yī),
投到我這了。他問我咋辦,我沉思片刻,站在上海,高高在上,
對跪在于臺的夏傻淡淡的說了四個字:“欲擒故縱。”欲擒徐穎,需先縱。
我說:“她不是不睬你嗎?你也別睬她啊,讓她嘗嘗是啥感受。”夏傻猶豫,說:“管用嗎?
”“保管用!”我拍著胸口保證。結果這一縱,夏傻把徐穎縱成了路人。或許是因為報應,
夏傻和徐穎變成了路人的時候,我也爆發(fā)了感情危機,女朋友催我結婚。可我用什么結婚啊?
雖說我干一個月抵上夏傻干三個月,但我女朋友干一個月也抵我干三個月啊,有時還不止。
我在上海,她在無錫,她用她自己掙的錢買的電動車一路狂奔到我工作的社區(qū)服務中心,
塞給我一個戒指,說:“我爸在催我結婚呢,咱倆結婚吧。”靜靜地聽完,
我摸了摸白大褂的口袋,錢包沒帶,煙沒帶,甚至連手機都沒揣,我一無所有,
于是哭喪著臉,我說:“那我拿什么結婚啊?”女朋友看著我認真地說:“我爸說了,
房子他給我倆買,婚禮他給我們辦,唯一要求,婚禮要在無錫。”我一怔,我家在肥東,
肥東在合肥,跟無錫隔了354公里呢,這么遠,遠的一下子就慌了。慌得我連夜趕到南京,
再從南京坐黑車顛簸到于臺,在于臺簡陋的大排檔里,我和夏傻剝著龍蝦喝著啤酒,
我把這事簡單的跟夏傻說了一遍后,夏傻沉默許久,終于開口,說:“那你結婚出個啥啊。
”我說:“出我自己啊。”夏傻:“那你是真心愛你女朋友嗎?”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說:“都他么談了6年,馬上就開始癢了,還有什么真愛不真愛的,
我就問你這婚我結還是不結!”夏傻斬釘截鐵,說:“不結,太丟人了!”是啊,
太丟人了……果然是一報還一報,我一句話將夏傻和徐穎變成了路人,
夏傻也用一句話把我和我女朋友變成了仇人。而且我還成了個負心漢,
我本來壓根沒想過要做負心漢的,我只是想是用拒絕來換取一個商量的機會,
商量下結婚這事可不可以再緩緩,緩到我有了一定的物質基礎再結。
但是我怎么也沒想到當我跟我女朋友說這婚我不接后,
一段談了六年的感情就這么突兀的結束了,我成了負心漢。但我卻沒有感到悲傷,
反而像是丟掉一個包袱般,只是這個包袱不是抗在肩上,而是壓在心里,現(xiàn)在沒了,
感覺空落落的。那段日子,我面無表情地擠在上海浩瀚人流里,找不到方向,看不清未來。
以前我一個人在上海,看見好玩的事,吃到好吃的菜,遇見有趣的人,
我總是想第一時間分享給我女朋友,打電話對她說,或者拍照片給她看,我笑她會跟著笑,
她笑我也會再笑……但是現(xiàn)在每當我舉起手機的一瞬間,嘴角的笑意便會戛然而止,
就像一根針,深深的扎到了心頭,現(xiàn)在我的心頭,滿目瘡痍。
夏傻問:“你跟你女朋友說不結婚的時候,你女朋友有沒有罵你?”我搖頭,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