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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兒抱著那裂了縫的Labubu，走到江宴塵身邊。
她蹙眉看著癱坐在地失魂落魄的江宴塵，語氣帶著一絲不耐和居高臨下的施舍：“江宴塵，起來吧。”
她伸手想拉他。
卻被江宴塵猛地揮開她的手。
許可兒猝不及防地踉蹌一步，Labubu差點又脫手。
她穩住身形，精致的小臉瞬間變了顏色。
“江宴塵，你發什么瘋？”
“不就是個丫頭片子死了嗎？死了就死了，多大點事！”
“死了......就死了？”
江宴塵緩緩抬頭，眼里的血絲像蜘蛛網般爬滿眼白，空洞地看著許可兒精致的臉。
那嘴唇，因為他送的Labubu而笑得風情萬種。
曾幾何時，李嫣然也是那樣的明媚。
可什么時候變了？
因為他，因為這個家，她開始素面朝天，再沒有碰過化妝品一次。
可他呢？
一個不折不扣的畜生。
許可兒被他看得發毛，強撐著冷笑。
“江宴塵，你要考慮清楚。”
“你現在不是正好離婚了嗎？多干凈！以后跟著我，我許可兒還能虧待你？做個倒插門，不比你在那個窮酸家里強百倍？你想要什么沒有？Labubu?我給你買一屋子！用得著像剛才那樣，跟個喪家犬似的......”
“跟著你？”
江宴塵低啞地重復。
他猛地想起朵朵半歲打疫苗時，李嫣然說醫保卡里錢不夠。
而他當時正陪著許可兒逛奢侈品店。
許可兒看中一個新款包，正撒嬌讓他參謀。
他毫不猶豫地給李嫣然回了信息：“錢都套在基金里了，你自己想辦法湊湊。幾百塊錢的事，別老問我。”
轉頭，他刷了親密付，給許可兒買了那個包。
許可兒笑靨如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而李嫣然，最后是找娘家借的錢。
女兒的死，李嫣然的離開。
全是他一次次漠視，冷淡，背叛要她心灰意冷。
她早知道。
每一次他拙劣的借口。
每一次他深夜歸家身上陌生的香水味。
每一次他對她們母女需求的漠視......
她全都知道......
她忍了多久？
在女兒疼得蜷縮在病床上，等著那救命的三萬元手術費時在她看著手機里那條親密付支出30000元，購買Labubu限量款的短信通知時，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他不敢想了。
悲慟如刀，攪得他血肉模糊。
他撐著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神空洞。
許可兒被他看得后退一步：“我說得難道不對嗎？跟著我......”
“閉嘴！”
他目光掃過許可兒懷里那個裂開的Labubu，那個用他女兒命換來的玩偶。
極致的厭惡和惡心翻涌上來。
“我女兒死了！那是我的女兒！我的朵朵......”
“因為一個三萬塊的Labubu，一個破玩偶要我女兒死了，她明明還那么小......”
許可兒被他眼里的恨意嚇到，抱著Labubu連連后退。
“江宴塵！你清醒點！”
“你沖我吼什么？是你自己愿意的，是你自己愿意把親密付給我用，你發什么火？”
“滾！”
江宴塵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出來，猛地揮手狠狠打掉了許可兒懷里的Labubu。
玩偶砸在地上，瞬間摔成兩瓣。
許可兒尖叫出聲：“江宴塵你怎么敢的，你不想在公司混了？”
她話音剛落，就被江宴塵一把粗暴地推開！
“我不干了！”
他沒說一個字都從牙里咬緊一分。
“別讓我再看見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