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臉色很不好看。
「你怎么來了?」
姜許像是被他的語氣嚇到,眼圈微微一紅。
「我……我就是想來當面謝謝慕瑤姐,樂樂昨天多虧了她那么慷慨能讓你一個大男人,半夜照顧我們母子……」
她又想把這份「功勞」往我身上推,再順帶「茶」我一番。
我打斷她。
「請進吧。」
客廳里,我給她倒了杯水。
她故作局促地坐在沙發的邊緣,不停地重復著感謝的話。
「慕……慕瑤姐,你真是太善良。要不是你同意,屹哥哥也不能這么用心地幫我們。」
我微笑著看著她。
然后,一字一頓地開口。
「我想你弄錯了。」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關于你兒子的事,你的屹哥哥從未和我商量過一個字。他幫你,是他的個人行為,代表的是他自己,與我與這個家,都毫無關系。」
我清晰地劃清了界限。
把她試圖扣在我頭上的高帽,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姜許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畫,遞給我。
「你看,這是樂樂畫的,他可喜歡沈叔叔啦。」
「他說……他說沈叔叔就像他的爸爸一樣,給他買玩具,帶他看醫生,還抱著他舉高高!」
「醫院里的護士,還夸他們長得像!」
沈屹聽后,瞬間慌了神。
「阿許,你胡說什么了!」
我沒理他,壓住內心的憤懣,接過畫。
畫上是三個簡筆畫小人,一個高大的男人,一個柔弱的女人,一個瘦小的孩子,手牽手。
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四個字——「相親相愛」。
這已經不是暗示。
是赤裸裸的宣戰。
沈屹也看到了,臉色大變,想從我手里奪過那張畫。
我看著姜許,笑了笑。
然后當著她的面,將那張畫,從中間,「嘶啦」一聲,撕成了兩半。
再撕成四半。
扔進了垃圾桶。
「姜小姐,」我站起身,居高臨下,「管好你和他的寶貝兒子,也管好你自己。別人的家庭,不是你可以隨意染指的畫紙。」
姜許的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哭著跑了出去。
沈屹追了出去。
只是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股無法掩飾的疲憊。
「慕瑤,她只是個走投無路的女人,你何必這樣刺激她。」
我沒有回答。
只是回想剛才站在二樓的陽臺上,冷冷地看著樓下的兩個人。
姜許靠在車邊,肩膀一聳一聳地哭泣。
沈屹站在她身邊,嘆了口氣,最終伸出手。
他沒有抱她,也沒有碰她。
只是像安撫一只受傷的小動物一樣,憐惜地,撫摸著她的頭。
可這個動作,比任何親密的舉動都更讓我感到絕望。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憐惜和保護。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徹底凍住了。
當晚。
我給我的律師打了電話。
「可以啟動婚前協議里的相關條款了。幫我處理一下名下所有婚內共同資產的評估和分割。」
「我要在我離開之前,將屬于我的每一分錢,都干干凈凈地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