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聯(lián)系家人嗎？”
我拿起手機撥通胥淮的電話，聽筒里卻傳來徐美的嬌嗔，
“淮少……別……我剛買的新衣服……”
我掛斷電話，護士投來同情的目光，默默離開了病房。
低頭看著自己纏滿紗布的手，突然覺得可笑。
過去，就算胥淮和別的女人上床，至少還會關(guān)心我。哪怕只是蹭破一點皮，他都會緊張地抱著我去醫(yī)院，逼著醫(yī)生做完全身檢查才放心。
現(xiàn)在呢？我躺在病床上，他卻和別的女人翻云覆雨。
或許我早該清醒，一個流連花叢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愛我一個人？
“女士，真的很抱歉。”一個陌生男人走進病房，“我們老板趕時間，我開得太急了。這是賠償金100萬，請您收下。”
他遞來一張銀行卡，我麻木地接過，不想多糾纏。
閉上眼，我把臉埋進被子里。
這些天，娛樂新聞鋪天蓋地都是胥淮的消息。他帶著三姐妹選購婚紗，定制天價鉆戒，在鏡頭前笑得春風(fēng)得意。
出院那天，我一個人回到別墅，卻發(fā)現(xiàn)連門鎖密碼都換了。
我站在門口發(fā)呆，大門突然打開。徐真倚在門框上，尖著嗓子朝屋里喊，“淮少，你不是和江歲離婚了嗎？她怎么還來啊？”
胥淮快步走過來，一把將我拽到旁邊，壓低聲音說，“歲歲，你先委屈一下。等我結(jié)完婚，就讓她們離開。”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他就拽著我進屋，故意提高音量，“是離婚了。但她這些年沒工作，出去也活不下去。就留在家里當傭人吧。”
我猛地抬頭看他，他暗中捏了捏我的手，像是在安撫。
徐善踩著高跟鞋走過來，隨手把一堆衣服扔在地上，紅唇一勾，“那剛好，你先把這些洗了吧。”
我死死咬住嘴唇。
別墅里還有一些重要的東西，現(xiàn)在不能翻臉。
我慢慢蹲下身，一件一件撿起那些散發(fā)著香水味和曖昧氣味的衣服。
突然，一抹刺眼的白色映入眼簾。
我那件純手工的白色旗袍，如今皺巴巴地躺在地上，領(lǐng)口還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上面沾滿了濁液。
我渾身僵住，手指微微發(fā)抖。
徐善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得意地撩了撩頭發(fā)，“淮少說，最喜歡我穿旗袍的樣子，又純又欲~”
她紅唇一揚，“我看衣柜里有件現(xiàn)成的，就拿來穿穿咯。”
我的指甲狠狠掐進掌心。
這件旗袍，是媽媽一針一線親手給我做的。
她病重時還靠在床頭，溫柔地叫我“囡囡”，“以后媽媽不在了，這件衣服還能替我陪著你……”
而現(xiàn)在，它被人隨意踐踏，像塊抹布一樣丟在地上。
眼淚砸在手背上，滾燙得發(fā)疼。
胥淮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抽出一張支票，
“一件破旗袍而已，賠你就是。”
我抬起頭，聲音發(fā)抖，“你知道它對我意味著什么。”
他臉色一沉，唰唰又在支票上加了幾個零，甩到我面前，“夠了嗎？”
見我一動不動，他徹底失去耐心，猛地將支票甩在我臉上，
“別在這兒發(fā)瘋！我們還有事情，沒空陪你演苦情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