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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掙脫開侍衛的束縛,想要上前阻攔。
玄燁一聲令下,侍衛們再次將我死死地壓在了地上。
“道歉!”
玄燁勃然大怒,讓侍衛按著我的頭往地上磕。
“什么時候道歉,什么時候放開她。”
沒一會,我的額頭上就磕出血來。
但我仍然死咬著嘴唇,絕不松口。
“我沒做錯,憑什么道歉?”
我磕得滿頭是血,哀痛欲絕,聲嘶力竭地質問他。
“玄燁,你難道眼中,只有宋婉兒的命才是命嗎?”
他捻珠串的手突然頓住,神色軟了下來,本想讓侍衛將我放開。
宋婉兒見狀,哭著說:“姐姐,我知道你平時就討厭我,但這藥捏著我母親的生命,你也要搶嗎?”
她一哭,玄燁的眸子轉瞬又染上寒意。
沉默片刻,他緩緩開口。
“宋洛依,你現在的性子是越發刁蠻了。”
“欲為太子妃,先修容人之量。胸懷四海,才堪承天下母儀之責。”
“你就在煉香房閉門反思,直至將藥香煉制出來為止!”
不容我再次分辨,侍衛將我押回了煉香房中。
我拍打著房門,卻無人回應。
我絕望地對著玄燁喊:“玄燁,我恨你!你遲早都會有報應的。”
直到我聲音都哭啞了,玄燁才冷冷地說道。
“你好好在里面煉香,然后冷靜一下,堂堂未來太子妃,絕不能是一個妒婦。”
“我也只是幫婉兒拿回她應該得的,到時候你藥香煉制出來,我自然會派人將你放出來。”
我哭喊著:“我已經停了煉香爐,絕不會為你這種小人煉香。”
玄燁身體微楞:“宋洛依,別鬧了!”
宋婉兒在一旁幫腔:“太子哥哥,您放心,我一定會看好姐姐的。”
她俯下身,低聲在我耳邊密語。
“姐姐要是不煉香,你房中那幾個奴才的命,我可不好說。”
玄燁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我恨到幾乎要咬碎了牙齒。
為了趙嬤嬤和翠兒他們,我只好重新打開煉香爐。
將里面的藥香換成了普通的香料,制造出藥香還在煉制的假象。
我倒要看看,沒了我的藥香。
他們要如何在城墻上點燃藥香,玄燁要如何與皇上交差。
半夜,我被一盆冷水潑醒。
耳邊是宋婉兒刺耳的笑聲:“姐姐,你還不知道吧!”
“你那幾個賤奴,全都感染上時疫了,現在全府的藥都在手上。”
“如果你現在就研制出藥香,或許我還能大發慈悲地將藥施舍給她們。”
“不然,恐怕他們根本過不了今晚。”
“噢,對了,那趙嬤嬤在一刻鐘之前已經去世,嘴里還在說什么對不起小姐,已經被我派人將她尸體丟在亂葬崗了,真是晦氣。”
我恨得直顫抖,手卻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宋婉兒繼續說著:“聽說外面現在都在傳言,時疫是姐姐引起的。”
“怎么會,”我大驚失色,“時疫與我有何干系!”
我明明已經停了藥香的煉制,為何還和上一世一樣,污名再次冠在我頭上?
宋婉兒嘴角扯出譏諷,眼底殺意更甚。
“當然是我派人傳出去的,我和太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等我們在城墻上點燃藥香,我就會將你扔進流民堆,那太子哥哥就只能娶我一人了!”
“姐姐,你只配做我的墊腳石,待我來日入主東宮,定將姐姐的尸體丟盡亂葬崗,和那些賤奴們團聚。”
她邊說邊用鞋尖碾著我的指骨,疼得我發顫,空氣中雜著血腥味。
“你!”我仇恨地看著她,卻又無能為力。
突然,煉香爐“叮”地一聲。
宋婉兒又驚又喜:“成了!”
她連忙將香爐中的香取出,房間自己的香囊中。
宋婉兒猙獰地笑著,眼底滿是快意。
“姐姐,你這天下第一制香師的名號,很快也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