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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去撈,柳卿卿一腳將木碑踩得粉碎。
謝沉舟不在,她連裝都懶得裝。
“聽聽外面熱鬧嗎?如今這謝家我說什么是什么,嫉妒嗎?”
“嫉妒也沒用。你和我那幾個姐姐,都蠢鈍如豬,連被我做局都看不出來,拿什么和我斗?”
柳卿卿湊到我面前,獨屬于謝沉舟的冷調雪松香撲了滿懷。
似是炫耀又像是挑釁,“想知道我是怎么設局的嗎?”
我木然地躺回病床,沒有給她一絲回應。
她卻自顧自開口:
“十年前,那四個好姐姐發現了我給沉舟寫的情書,不惜污蔑我偷竊把我連夜送往國外,我本以為早就沒機會了。可沒想到我三年前回來,發現那幾個沒用的姐姐竟無一人得手,卻被你捷足先登。”
柳卿卿神色變得扭曲。
“我那四個姐姐雖說蠢鈍如豬,但好歹是世家名媛,和沉舟哥哥也算是匹配,可你又算什么東西?!”
“一個謝家司機跳樓前的托孤,低賤到泥里的破落戶,你究竟憑什么搶走沉舟哥哥?!”
“我一想到在國外吃的那么多苦,竟是為你做嫁衣,我就恨不得將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所以我設計了那場綁架案,你是綁匪,她們是人質,沒有比這更精妙的劇本了!”
柳卿卿越說越激動,左右開弓將我的臉扇腫。
血氣彌漫中,我將她剛才扇斷的半顆牙和著血水吐她一臉。
“為了嫁給謝沉舟,害了那么多性命,柳卿卿你真是畜生。”
柳卿卿怔愣抹了把臉,“畜生?”
隨即她忽然笑出聲,癲狂得渾身顫抖。
“對啊,我就是畜生!我就是愛看那個天天喊我私生女的姐姐跪在地上求我別殺她,就是愛看你這個謝太太屈辱痛苦的樣子!”
“你還不知道吧?今天是那兩個小野種的滿月宴,我和沉舟哥哥說這院子里風水不好,尤其是那片梅林得全部挖掉,不然會妨礙兩個孩子活不長。”
“所以你猜,他如今在干嘛?”
梅林是我那個逝去孩子的埋骨地,難道......
看著我臉上的震驚和痛苦,柳卿卿拍手大笑:
“對!就是這個表情!每次看到都覺得愉悅不已!”
“沉舟哥哥正在把那個小雜 種挖出來,那味道,嘖嘖嘖。”
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我目眥欲裂。
“柳卿卿,你害我孩子,我殺了你!!”
鐐銬更深地嵌進肉里,我掙扎得滿手是血,卻絲毫沖不破束縛。
半晌,我筋疲力盡。
再顧不得和她的仇怨,滿眼是淚地哀求她:
“柳卿卿,求你,讓他們停下!”
“你要怎么懲罰我,我都接受,這謝太太的位子你盡管拿去!”
地下室的門“砰”地打開,謝沉舟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來。
他手里提著一個臟兮兮的布包,眼底掀起驚濤駭浪。
他咬牙切齒:“許知年,謝太太的名號,是你想拿就拿,想退就退的嗎?”
我盯著那個布包,哭得說不出話。
他薄唇緊抿,面黑如墨,半晌扯出一抹殘忍笑意:
“你真行,本來還想幫它挪個窩,可現在......”
“死嬰不詳,留在謝家只會徒召災禍。來人,點火。”
火光明滅中,謝沉舟眼底猩紅,看著我一字一頓開口。
“就地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