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那日,我坐在化妝間里,等著媽媽牽起我的手,走向婚姻的殿堂。等著時間長了,我頓感眼睛一陣刺痛,眼前漸漸有了光亮,我恢復視力了!
這時,媽媽的聲音傳來,“綿綿。“
我一轉(zhuǎn)頭,只看到她面色蒼白,嘴角的血跡還沒擦干,殷紅的血順著脖子淌濕了白衣。
腦子里嗡的一聲,一個踉蹌,扶住奄奄一息的媽媽。
“媽…媽…你這是怎么了,你別嚇我啊,我送你去醫(yī)院。”
媽媽撫摸著我的臉,“綿綿,媽媽的身體自己清楚。你…看得見啦,咳咳咳…媽媽真的好開心。我的綿綿真漂亮,本來想親手送你到柏銘那,現(xiàn)在怕是不行了…”
說完,這只手了無生機地垂落,我慌張的牽住她的手,原本溫暖的手,正在逐漸變得冰涼。
心臟像有一只大手死死掐著,哭聲哽在喉里,我已經(jīng)聽不到外面歡慶的禮炮聲。
“不,不要啊,媽,你醒醒啊!!”我癱軟在地,緊緊抱著媽媽,祈求她醒過來,只要她可以醒過來,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但一切終究于事無補。
結(jié)婚后的兩年里,我一直在尋找媽媽去世的真相。
真相像一把刀子,劃開虛偽的幕布。
原來,我結(jié)婚那天,程星染給許柏銘發(fā)了一條消息【我在你家附近的廢棄工廠等你,你不來會后悔的,我懷孕了。】
那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在我們訂婚期間還跟程星染在酒店開房。這份愛就像你滿心歡喜打開一顆糖果,嘗了一口,發(fā)現(xiàn)是凍硬的鼻涕一樣惡心。
很不巧,那一天他把手機落在我家了,這條信息被我媽媽看到了。
她便自己前去工廠里找程星染,勸她不要再執(zhí)迷不悟了,之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我們都可以不再追究。
可是,程星染一意孤行,想要闖去我的婚禮,媽媽拽著她的手阻攔,程星染猛得一推,媽媽失去重心,頭重重地砸鐵架上,鮮血在生銹的鐵架上肆意流動。
我發(fā)了瘋似地扯住程星染的衣領,“你曾經(jīng)刁難我,我都想著翻篇不追究了。為什么!為什么當時不及時送我媽去醫(yī)院!你回答我!”
程星染勾著一縷頭發(fā)在指尖把玩,眼眸深處卻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我害怕,而且她那時候一動不動。我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死都死了還打電話做什么,我也沒想到她還會醒過來。”
“而且你不知道吧,我跟柏銘都不知道打卡了多少家不同的酒店了。他也真是的,每次都要肉麻地說喜歡我。“
怒火在心里不停翻涌叫囂,兩只眼睛死死盯著她,此刻我也不知道理智是什么,兩只手狠狠的掐住程星染的脖子。
程星染,跟我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