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沈卿確診白血病那天,我頭也不回的卷走家里所有錢財去了國外。
后來他病情惡化命懸一線時,被匿名好心人的臍帶血所救。
沈卿為此特地建造了一座慈善醫院回報社會。
5年后,我陰差陽錯帶著重病的女兒入住醫院,再次遇見了他。
沈卿摟著新婚妻子,滿眼都是厭惡:
“蘇瑤,當年你就是為了這個野種才拋下我,獨自去了國外對嗎?!?/p>
沈卿的未婚妻也嘲諷道:
“蘇瑤,當初沈卿病重的時候你狠心拋下他?,F在這個野種倒是替你糟了報應!真是活該!”
可他不知道,他口中的野種就是他的親生女兒。
而當年救他的臍帶血正是女兒捐贈的。
1
我抱著女兒站在醫院的門口,等待最后一個床位。
可下一秒只見沈卿與我擦肩而過。
5年未見,他似乎比之前更加意氣風發。
不似我經歷了5年的磨礪渾身上下只剩下疲憊與不堪。
四目相接的那刻他頓時停下腳步,轉身朝著我走來。
“這孩子是你的女兒?”
我低下頭表示沉默的回答。
沈卿看了一眼靠在我肩上熟睡的女兒后滿臉陰郁的說道:
“蘇瑤,當年你就是為了這個野種才拋下我,獨自去了國外對嗎?”
見我沒回答,他一把狠狠地抓住我的手腕嚴聲呵斥道:“回答我!”
原本虛弱的女兒靠在肩上被沈卿嚇得頓時就“哇哇”大哭起來。
“媽媽,我害怕!”
我抱著女兒剛想回復,身后卻傳來了一道女人的聲音:
“蘇瑤,當初沈卿病重的時候,你狠心拋下他。”
“怎么,現在他病好了,你還帶著個拖油瓶來求他幫忙了?!?/p>
“簡直就是癡心做夢!”
白詩音將手親密的挽在沈卿的臂彎上,靠在他的肩頭嬌媚一笑:
“阿卿,你可別被這個女人再騙了,忘了她當初是怎么狠心丟下你?!?/p>
我一邊安慰著懷里的女兒,一邊無聲的落淚。
這時一旁的醫生趕來說道:“蘇女士,最后一個床位空出來了,你可以帶著孩子去辦理入住了。”
我抱著女兒擦干眼角的淚水朝著病房走去。
身后卻傳來了白詩音嘲諷的聲音:
“蘇瑤,當初沈卿病重的時候你狠心拋下他。
“現在這個野種倒是替你遭了報應!還真是活該!”
望著懷里臉色蒼白的女兒,我的心猶如被萬千細針刺穿。
當初我和沈卿情投意合,卻遭到了他家里的極烈反對。
為了和我在一起,沈卿拋棄了家里給的一切資源,和我白手起家一起奮斗創業。
可天不隨人愿,在我們的生活逐步進入正軌時,沈卿卻意外得了白血病。
我不僅把公司變賣了為他治病,更是到處尋找合適的骨髓血為他匹配。
最后走投無路之際沈母找到我,讓我離開沈卿才答應救他的命。
為了能讓沈卿活下去,我答應了沈母的要求從此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沈卿低頭看了我一眼滿都是厭惡,扭頭便離開了。
再也沒有往日的深情,有的只有最惡毒的凝視。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步都不曾為我停留。
我強忍住即將溢出眼眶的滾燙抱起女兒,連忙跟在醫生身后去辦理住院手續。
可我剛來到病房的門口,白詩音卻擋在了我的身前怒斥道:
“誰同意這個野種住我們的醫院了!”
2
驚愕之余。
我抬頭滿臉都是淚痕低聲哀求道:
“詩音,這是最后一個病床了,明天妙妙就要接受手術了。”
“如果妙妙不及時治療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的?。?/p>
只見白詩音卻一臉嬌笑道:“那又怎么樣,反正我不想再看到你們?!?/p>
“帶著你的野種滾出去!”
白詩音笑著用力推向我,一個重心不穩頓時向后直直倒去。
為了保護女兒,我緊緊將她護在懷中。
自己的后背卻重重砸在地上,渾身一陣劇痛。
手肘處被地板摩擦頓時一片血肉模糊。
白詩音卻趾高氣揚的看著我冷嘲道:
“當初你知道沈卿有多絕望嗎?現在該輪到你嘗試絕望的滋味了!”
“既然病房那么急缺,那就留給下一個患者吧。”
話音剛落,一對父母抱著一個重病的孩子當場就走入了病房。
不斷地朝著白詩音鞠躬致謝:
“謝謝您了白小姐,感謝您救了我兒子一命?!?/p>
看著那個孩子躺在了原本屬于我女兒的病床上。
我內心的絕望溢出胸口,滿目悲戚。
此刻懷里的女兒瑟瑟發抖地哭道:“媽媽,我的身上好疼好難受。”
“妙妙很乖,為什么沒有人肯救妙妙?!?/p>
眼眶里的淚,再也抑制不住了。
淚水順著臉頰滾落在女兒的手背的上。
女兒伸手撫摸上我的臉擦去我眼角的淚痕安慰道:
“媽媽不哭,妙妙不疼,一點也不疼?!?/p>
望著懷里懂事的女兒,我踉蹌的站起身。
抱住懷里的女兒柔聲道:
"妙妙放心,媽媽一定會救你的。"
我一邊背起妙妙,一邊拿起隨行的行李離開了醫院。
既然這個醫院不肯接受我們,那我們就去其他的醫院。
我背著女兒離開醫院一路沿著馬路打算前往另外一個醫院。
前方高速行駛的汽車卻突然逼停在我的前面。
頓時濺起地上一汪臟水,潑了我和女兒滿身。
車窗搖下的那刻白詩音露出無比得意的臉猖狂的笑道:
"蘇瑤這就叫報應,不過這報應落在了你女兒的身上。"
“想必此刻你應該生不如死吧,孩子他爸呢?是不要你了?還是死了?“
“哈哈……”
汽車離開后,再次濺起地上一汪臟水濺落在我們的身上。
我滿臉心疼的擦去女兒臉上地臟水。
卻發現女兒渾身滾燙,嘴唇也變成紫色。
她的小手緊緊地摟住我的脖子不斷的呢喃道:
“媽媽,我好冷,我好冷。"
我將女兒緊緊的摟住,卻發現女兒全身顫抖起來。
我強忍住眼淚再次向著醫院跑去。
來到醫院的急救室后我大聲地喊道:"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女兒。"
女兒牙齒緊咬住嘴唇,嘴角溢出鮮血。
躺在我的懷里不斷地哆嗦,我頓時猛地跪倒在地哭訴道:
"求求你們,救救她。"
3
“快,把孩子抱到急救室。"
隨行的護士將女兒推到了急救室,隨著搶救室門關上的那刻。
我的心落到了谷。
往事如煙,再次纏繞上心頭。
5年前答應沈母后,我假裝嫌棄沈卿身患重病對他絕情說道:
"沈卿,如今你都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你還要繼續拖著我嗎?"
沈卿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卻還是緊緊拉住我的衣袖:"阿瑤,我……"
我狠心地一把揮開他的手冷聲道:“我們好聚好散?!?/p>
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至今都記得沈卿那絕望的眼神,可如果我不走,那便沒人能救他的命。
可為了他能活下去,我不得不演這場戲。
離開后沒多久我竟意外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
這是我和沈卿的第一個孩子我愛他,更愛這個孩子的到來。
我義無反顧的決定生下孩子,無論多苦多累我也絕不后悔。
可就在我懷孕8個月的時候,卻意外得知沈卿病情再次惡化。
為了救他,我毅然決定提前剖腹產。
女兒不足月便提前被剖腹出生,只為了這臍帶血能救她父親的命。
因此女兒從出生起就身體孱弱,病痛不斷。
我望著急救室里亮著的紅燈,內心滿是懊悔。
看著女兒從小就吃了那么多苦,遭受了那么多罪。
我捂住胸口跪在地上不斷的落淚:“妙妙,對不起?!?/p>
“都是媽媽的錯,是媽媽對不起你?!?/p>
我的肩膀猛烈的顫抖著,如果可以我寧愿用自己的命換女兒的命。
如果能一命換一命,那天臺早就排滿了母親。
數不清這是我第幾次一個人跪在急救室祈禱了。
這5年我一邊打工,一邊照顧女兒。
還要時不時定期帶女兒去醫院復查,生活早就將我拖入萬劫不復之地。
這次我也是等待了好久的機會才預約到最權威的醫生給女兒做手術。
只要明天做了手術,這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就差那么一步,就差那么一點。
最后卻因為白詩音一句話,這所有一切都成了泡沫。
讓我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落空。
淚眼朦朧中,搶救室的燈突然熄滅。
內心頓時閃過一絲不安,此刻我連呼吸都仿佛凝滯住。
我站起身朝著急救室門口疾步跑去。
顫抖著嘴唇開口道:“醫生,我的女兒怎么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松了一口氣說道:“還好,送來的及時,晚一點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我懸著的心頓時落下,可還沒來得及慶幸。
下一秒醫院的話卻再次讓我陷入絕境:
“如果最近不及時安排手術的話,恐怕時日無多。”
我一把扯住醫生的衣袖問道:“那你們醫院可以做手術嗎?”
我滿懷希望的望著醫生。
可他卻搖了搖頭低聲道:“這手術只有沈氏醫院最權威的醫生有這個技術能主刀。”
“按照我們醫院目前的情況,恐怕沒有十足的把握?!?/p>
握住醫生的手頓時就松懈下來,渾身也在此刻失去了力氣。
只有沈卿的醫院才有這個技術救妙妙。
我看著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蠟黃的小臉帶著呼吸罩的女兒。
眼淚猶如斷了線般不斷砸落。
我用手輕輕握住女兒嬌嫩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不斷的來回撫摸。
放心,媽媽就算付出所有一切也一定要救你。
4
安頓好女兒后,我再次來到了沈卿的醫院。
人群里沈卿正站在臺上接受患者家屬們的致謝。
而白詩音也站在他的身側滿眼崇拜的望著他,兩人是如此的般配。
內心一陣酸澀,如今站在他身旁的那個女人再也不是我。
我低頭拍了拍自己外套上的淤泥,深吸了口氣走到人群的最前面。
下一秒原本洋溢著微笑的沈卿目光掃到我的那刻,頓時就沉下臉來。
而白詩音在看到的那刻,滿眼都是不屑朝著我開口道:
“蘇瑤,你怎么又來了?”
“當初你狠心丟棄病重的沈卿不顧,如今又趕著跑來求他幫忙?!?/p>
“你的女兒也真是命苦,為你這樣的母親贖罪!”
我局促不安,雙手緊握住衣角:“沈卿,你聽我解釋,當初其實……”
白詩音指著我,眼里滿是惡毒的喊道“夠了,別再演戲了?!?/p>
“大家快看,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當初拋棄正在病重的沈卿不顧?!?/p>
“后來要不是有好心人的臍帶血,沈卿早就不在了,那就也沒有如今的沈氏醫院了?!?/p>
這一句話,頓時將仇恨值拉滿。
人群頓時就朝著我不斷的圍了過來,大家都對我指指點點道:
“天啊,這女人也太惡毒了?!?/p>
“就是,還好沈先生吉人自有天象?!?/p>
“不然怎么說因果報應呢,不過孩子是無辜了,可憐了她的女兒替她遭了報應。”
……
每個人的話,就像一枚利刃深深扎到我的心里。
他們肆無忌憚地攻擊一個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母親,心如滴血也不過如此。
人群里大家都將手里的東西不斷砸在我的身上。
為了泄憤,更是有人趁機對我進行毆打。
萬般無奈,我絕望地跪在地上朝著沈卿磕頭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吧?!?/p>
沈卿的眸子頓時就冷了下去,他開口冷聲道:
“好啊,那你就從醫院的大門口,三步一跪拜?!?/p>
“一直跪到我的辦公室門口,天黑前能完成的話,我就考慮下。”
醫院的門口距離他的辦公室,至少有10000米。
現在已經是下午4點了,雖然不可能,但是為了女兒我一定要試。
我擦去眼角的淚說道:“好,我跪!”
我從人群中掙脫朝著醫院的大門口跑去,大雨滂沱我蓬頭垢面的三步一跪拜。
淚水混著雨水,酸澀痛楚流入我的口中。
圍觀的人群都紛紛拿出手機不斷地拍攝,還開起了現場直播。
有嘲笑的,也有不屑的,更有惡毒詛咒的:
“聽說當初就是這個女人拋棄了病重的沈總,現在自己的女兒病了倒是來求人家了?!?/p>
彈幕頓時刷成一片:
“真是活該。”
“這可不是遭了報應嗎!”
“就是,現在倒是在這里裝可憐演戲了。”
我毫不顧忌旁人對我的恥笑,三步一跪拜。
額頭重重地砸在地上,雨水不斷地沖刷。
所有經過的地上,都混合著一塊淡淡地血水。
沒過多久,我的額頭早已一片血肉模糊,在雨水的浸泡下腫脹潰爛。
天逐漸暗了下來,我才跪到了醫院的急救門口。
彈幕還在不斷地上升,瞬間沖成熱搜。
而我早就體力不支,渾身濕透顫抖朝著樓梯口跪去。
在堅持一下,很快就跪到了,在堅持一下。我不斷對自己內心打氣。
我抬頭對上站在樓梯口的沈卿,眼前早已暈眩成一片。
在徹底暈厥前的那刻,只見一個人影頓時沖到我的面前朝著沈卿喊道:
“妙妙是你的親生女兒啊!沈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