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和我妹妹林雪，縮在角落里，頭埋得更低了。
尤其是林雪，她大概沒想到，我墊付的錢里，她占了大頭。
她能感覺到周圍家長投來的鄙夷目光，臉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警察敲了敲桌子，聲音提高了幾度：
「都安靜！」
他看向校長和大學招生辦的老師，語氣嚴肅：
「事情的真相已經很清楚了。
林溪同學是無辜的受害者。
而某些同學和老師，涉嫌捏造事實，公開誹謗他人。
并利用社會公共資源，對他人名譽造成了嚴重損害，并引發了大規模的網絡暴力事件，性質極其惡劣。」
校長擦了擦額頭的汗，昨天他還對我一臉嚴肅，今天卻換上了無比和藹的面孔：
「警察同志您放心，我們學校絕不姑息！
對于誣陷同學的老師和學生，一定嚴肅處理！
絕不手軟！」
大學招生辦的老師也站了起來，他扶了扶眼鏡，目光像冰錐一樣射向班主任：
「趙老師，你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教師職業道德，甚至觸犯了法律。
我們會將此事通報給教育主管部門，建議吊銷你的教師資格證。」
他又轉向許薇薇和陸川：
「還有你們兩位同學。
你們作為公眾人物和班級干部，非但沒有以身作則，反而帶頭造謠，引導輿論攻擊他人，造成了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
我辦決定，取消你們二位的大學入學資格。」
「取消入學資格」這六個字，像一顆真正的炸彈，在辦公室里轟然炸響。
許薇薇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招生辦老師，尖叫道：
「不！
老師，不要啊！
我……
我不是故意的！
是林溪她……
是她自己不合群！」
招生辦老師冷笑一聲：
「到現在還想狡辯？
你的所有直播錄像，都是血淋淋的證據。」
陸川也猛地抬起頭，眼里第一次露出了徹底的恐慌。
他引以為傲的家世，在鐵的規則面前，毫無作用。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是上次那幾位媒體記者。
他們顯然在門外聽到了全部過程，此刻的表情異常興奮。
他們手里的攝像機鏡頭，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齊刷刷地對準了陸川和許薇薇。
閃光燈像密集的子彈一樣掃射過來。
「許同學，請問你為什么要誣陷你的同班同學？是因為嫉妒嗎？」
「陸同學，你作為班長，帶頭網暴他人，你有什么想說的嗎？你后悔嗎？」
「聽說你們的直播間昨晚收到了幾十萬的打賞，這些錢你們打算怎么處理？會退還給粉絲嗎？」
陸川和許薇薇被記者圍堵在中間，像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狼狽不堪卻又無法逃脫。
陸川突然發了瘋似的撥開人群，朝著我的方向沖了過來。
他抓住我的胳膊，眼里滿是血絲，聲音嘶啞：
「溪溪，對不起，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求你跟招生辦老師說說，都是我的錯，跟薇薇沒關系，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