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從口袋掏出手機遞給他。
“手機啊，你有必要這么疑神疑鬼嗎？”
李林宸微瞇起眼，打掉我的手機，“不對，還有東西。”
說著，抓住我的手腕，上前要拿出我口袋的東西。
忽然，燈光再次忽明忽暗。
這次紅衣女人直接出現在了眼前。
李林宸身體比腦子快，退到李從平身邊。
他顫抖地指著女人，語無倫次。
女人什么都沒說，朝他們飄去。
此刻的李從平似乎沒了理智，也什么都不怕了。
“媽的，真當老子怕了你！死賤貨，死了就老老實實下地獄！”
說著舉起菜刀砍過去，可什么都沒砍到。
李從平發瘋般亂砍亂罵，而身后的李林宸退后打算從大開著的陽臺離開。
我跑去抓住他，泫然欲泣。
“你不管從平了嗎？”
李林宸猛地甩開我的手，低聲呵斥。
“沒看到你老公已經瘋了嗎？他眼前那女人根本不存在，就一道破投影！”
我咬牙嘖了聲。
這個裝置還是太單一了，能嚇到他們一兩次已經是幸運。
李林宸忽然伸手向我，扯起我的口袋。
在我反應時，口袋里的按鈕已經被掏走。
李林宸反復按下按鈕。
大廳忽明忽暗，紅衣女人出現又消失了。
這下他還有什么不懂。
他瞪著我，“原來是你搞的鬼！”
李林宸恢復了燈光，把按鈕摔出陽臺。
我轉身茫然地看向李林宸，“哥哥你在說什么，這個不是你給我的嗎？”
李從平丟下刀，喘著氣走過來，瞇著眼掃視我和李林宸。
我抱住李從平，啜泣：“老公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自從哥哥來之后，我們的關系已經越來越差了，難道你是找他來做戲，要和我離婚的嗎？”
我一連串的問話堵得李林宸愣神。
李從平和李林宸小時候關系好，李翠芬偏愛長子，導致他們長大后慢慢遠了。
又因為和我結婚后，李家幾乎都在靠我的錢生活。
一件件事下來，李從平早已心生不滿。
李林宸擺出哥哥的模樣，指著李從平質問。
“到現在你還要信這個女人嗎？”
李從平眼睛泛著異樣的紅絲。
抬眼對上李林宸，把人嚇退了一步。
李林宸慌亂中想到了另一件事。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吃的那瓶也有問題！”
他本來不想告訴李從平，他巴不得李從平瘋了，好繼承李從平的所有財產。
我咬住牙，不讓自己有異樣。
李林宸繼續說：“之前我就覺得你變得很奇怪了，成分什么我已經讓我朋友檢查了，那東西吃了對精神有問題！”
“你也不想想你現在變成什么樣了，就是這女人搞的！”
李從平把目光轉向我。
我轉身想跑，被李林宸攔住。
逃不過這一劫。
混亂中，一拳拳落在我身上，仿佛真的看到了姐姐來接我。
但很多事沒有確定性。
比如李林宸喊著叫著讓李從平打死我，卻突然被李從平捅了一刀。
血落在我臉上，模糊了視線。
李從平看到血不僅沒怕，還興奮了起來。
趁著他對李林宸下手。
我得了喘息時間。
在他想舉起刀向我刺來時，我忍著劇痛滾了一圈，躲過了尖刀。
李從平拔起刀又朝我來。
臉被劃出血痕。
我朝飄窗跑去，一躍而下。
這是二樓，跳下去不至于死掉，但還是扭了腳。
我拖著殘破的身體跑去燈火明亮的大街。
李從平滿身是血，學著我跳下來，舉著刀沖我而來。
但大街不是房間的封閉空間。
很快他被路人控制住。
李從平被抓，李林宸進了ICU。
警局里，李翠芬哭紅了眼喊著要把我千刀萬剮。
“你個賤貨！把我的孩子害成什么樣了？！賤人去死去死去死！”
“不是我兒子你能有現在嗎？！恩將仇報！你不是人啊，不是人！！”
她邊罵邊哭，卻被警察攔著，碰不到我。
我沉默地躲在警察身后，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這一刻終于松懈。
我抓住眼前的警察的衣角。
我說：“我認罪。”
“我來自首！”
兩道聲音和我一起發出。
警局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女孩。
我瞳孔微張，抓住要靠近她們的警察。
重復：“我認罪了！快帶我走啊！”
宋敏跑上前撇開我，“不是的，警察叔叔是我做的！是我！”
宋琳也不甘示弱地“自首”。
最后毫無意外，我和兩人一起進了審訊室。
我淡漠看向眼前的警官。
“麻煩警官放那兩個女孩走。接下來我會告訴你們，我所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