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回到了娘家。
離婚，是我已經下定決心的事。
當初，即使爸媽反對了一萬遍，但為了我，他們還是拉下臉去了季家。聽到我要離婚，他們很生氣，都罵我腦子不清醒。
他們還以為只是小兩口吵架，所以季言旭來接我回去的時候，他們還在那里跟他敘舊，讓他多擔待我的脾氣。
但我不會跟他回去的。
我可以凈身出戶。
季言旭還在哄我，就像小時候玩游戲贏了我后，還要買糖哄我一樣。
怎么忽然就長大了？
怎么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我不離婚。”我說。
“那程瑤怎么辦？那個孩子怎么辦？”他問我。
他沉默地看著我，帶著祈求：“晚晚，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處理好這些事的。”
我算是默認了。
我給了他處理的時間，他沒有再來找我，只是偶爾問我有沒有好好吃飯，或者讓司機送來一些禮物。
我想，他總是要來跟我談離婚的。
如果我是個男人，在我深愛的女人和孩子，還有只是結婚關系的合作伙伴中選擇，我也會選前者。
我沒等來季言旭的處理結果，程瑤卻先一步給我打了電話。
她說要跟我談談。
程瑤的孩子在她懷里睡著了，女神般的臉龐如今也沒能逃過歲月的風霜。
她有些顯老，見到我來，沒有上次的矯揉造作，大大方方地請我坐下來。
“我找你來，是想求你一件事。”她說。
“你也占了阿旭四年多了，你能不能把他還給我和孩子？”
即使我早有準備，也還是被她的直白哽住了。
“當初阿旭本來是要跟我出國的，是你用了些手段才把他留在身邊的，他應該還不知道是你去找的他家里人吧。”
“我不怪你，你當初還小，喜歡他、依賴他、害怕他離開你，我可以理解。可是你現在也看到了，我們的孩子這么大了，她需要爸爸的愛護。你自己也有爸媽，你應該不會破壞別人的幸福吧。”
手段像以前一樣拙劣，但我不是小女孩了。
“破壞幸福？程瑤，季言旭的合法妻子現在是我。”我說。
“你來找我，季言旭知道嗎？”我問。
“阿旭他看在你們從小到大的情分上，有些話不好直接說。但我今天的這些話，都是我們一家人的真心話。”
一家人？真心話？
我笑著拿起手機，對電話那邊的人問道：“真的嗎？季言旭，你什么時候跟她成了一家人？”
說罷，我就掛了電話。程瑤的表情告訴我，季言旭應該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成了一家人。
片刻的爽快過后，我還是有些難過。
即使沒有這個孩子，季言旭知道當初的事，也會跟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