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禾倚在門框上，嘴里說著抱歉，但眼中卻滿是挑釁。
我顧不上理她，一心只想快點下樓去看看我的饅頭怎么樣了。
然而，當我路過她身邊時，她突然緊緊抓住我的胳膊。
“我不喜歡住平層，已經跟景楠說好了，明天就搬去別墅住。”
她力氣很大，我雖然因為悲痛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但身體還是太虛弱，怎么甩都甩不開她的手。
沒想到，葉青禾順著我的力度，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然后在我錯愕之際，她死死捂住肚子，不停地哀嚎起來。
“我的孩子……”
“寧瑤！”
這一幕剛好被回家的賀景楠看到，他飛快地跑上前，將葉青禾抱在懷中。
“我聽醫生說你出院了，本來還擔心你，所以立馬趕回來，沒想到你心思這么惡毒，出院就是為了報復青禾。”
“我說過我只會給她一個孩子，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補償給你，你就這么容不下她嗎？”
賀景楠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我，葉青禾躲在他的懷中嚶嚶哭泣。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她朝我露出了一個勝利者的微笑。
“我沒有。”
我的心早已麻木，見到這一切也生不出氣來，只想快點下樓去看看我的饅頭。
說完，我不再理會他們二人，朝樓下跑去。
“你還說你沒有！”
賀景楠的怒氣超乎想象，他放下懷中的葉青禾，朝我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的臉瞬間高高腫起，一陣耳鳴，頭不自覺地歪向一側。
“你愛怎么想怎么想吧。”
饅頭還在等著我。
“對不起，寧瑤……”
打完我后，賀景楠似乎恢復了理智，盯著自己的手，恍惚地朝我道歉。
“我就是太生氣了，我沒有……”
他后面說了什么我也沒聽清，出了電梯，我便發瘋似的朝饅頭跑去。
它口周全是鮮血，還有最后一絲意識，見到我努力地睜開了眼睛。
“饅頭，你會沒事的，相信媽媽。”
“媽媽這就帶你去醫院，你一定會沒事的……”
我手忙腳亂地將它抱在懷中，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砸在它的身上。
但饅頭只是對我眨了眨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似乎在告訴我它沒事，讓我不要擔心。
“饅頭，你相信媽媽。”
不是說愛會比死神先來一步嗎？可我的饅頭在我的懷中緩緩閉上了眼睛，將頭靠在我身上，永遠地睡了過去。
“饅頭……”
我渾渾噩噩地埋葬了饅頭，陪伴它的，是它生前最喜歡的零食。我剪下它的一截毛發，在它的墓前站了很久很久，久到雙腿麻木，失去知覺，邁步時重重地摔倒在地。
做完這一切后，我回到家，默默地收拾行李。
有關賀景楠的東西都不見了，想必是已經搬到別墅去了。
我站在碼頭，看著不遠處的游輪，拍了拍口袋，里面裝著一小撮饅頭的毛發。
“饅頭，我們出去玩吧。”
在此之前，我已經將一份簽好的文件讓跑腿送給了賀景楠。算算時間，此刻他應該已經收到了。
此刻在公司的賀景楠，心不在焉地開著會，心里想的全是昨天打寧瑤的那一巴掌。不知為何，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回到辦公室，桌子上放著一份文件，他下意識地以為是秘書讓他簽字的文件。
可翻開后，他卻呆愣在原地。
手中的文件掉在地上，上面有幾個醒目的大字——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