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寧，給舒窈道歉。”
柯景明的聲音冷冽，不帶一絲感情。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你說什么？”
“我說，給舒窈跪下，道歉。”
他重復了一遍，每個字都像冰錐，扎進我的耳朵。
任舒窈躲在他身后，露出一雙泫然欲泣的眼睛，嘴角卻隱藏著得意的笑容。
“景明，別這樣，嫂子也不是故意的。”
她假惺惺地勸著，實則是在火上澆油。
“她只是心情不好，我不怪她的。”
柯景明聽了，眼里的寒意更甚。
“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她這種毒婦欺負。”
他冷眼看著我，像是在看一件垃圾。
“跪下。”
他命令道。
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一左一右地站在我身邊。
那氣壓，讓人喘不上氣。
我挺直了脊背，迎上他冰冷的目光。
“我沒錯，為什么要道歉？”
“沒錯？”
柯景明氣笑了，“你嚇到舒窈了，就是錯。”
“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永遠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他使了個眼色。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抓住我的胳膊，用力向下按。
我拼命掙扎，可我的力氣在兩個成年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放開我！柯景明，你混蛋！”
我憤怒地嘶吼。
他卻只是冷眼旁觀，任由我被羞辱。
“砰”的一聲。
我的膝蓋被狠狠地按在堅硬冰冷的地板上。
劇痛傳來，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我能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從膝蓋流了出來，染紅了淺色的褲子。
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任舒窈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快意。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嫂子，你這又是何必呢？”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虛偽的惋惜。
我抬起頭，恨恨地瞪著她。
柯景明走到任舒窈身邊，將她攬進懷里，用手帕擦了擦她“嚇出來”的眼淚。
他低頭看我，眼神里滿是鄙夷。
“周晚寧，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叫人惡心。”
“你連給舒窈提鞋都不配。”
他的話，比膝蓋的傷口更疼，疼得我幾乎要窒息。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這種女人進門。”
“你根本不配做我們柯家的媳婦。”
心，像是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鮮血淋漓。
我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看著這個我曾經用心經營的家。
一切都顯得那么諷刺。
身體的疼痛，遠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強烈的屈辱感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慢慢地，從地上撐著站了起來，即使雙腿抖得厲害。
我看著柯景明，一字一句，清晰地說：
“好。”
“這個柯家媳婦，我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