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怎么想。”
沈月突然捏著鼻子后退:
“阿硯,這里氣味太難聞了。我們走吧,反正人家也不領情。”
可顧硯的目光仍牢牢鎖在我身上,紋絲不動。
沈月厭煩地斜我一眼: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這樣吧,待會我們要約見那位大人物,正好缺個端茶遞水的。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給你五萬報酬。”
“這筆錢,應該夠你這樣的人生活一整年了吧?”
顧硯這才有了反應:
“林淺淺,你就是太要強。直接給你錢你不要,那靠勞動所得總該接受了吧?”
我簡直要被這對活寶氣笑。
“二位閑得發慌?我沒空陪你們閑聊,先走了。”
要知道,為了陪老公和女兒來瑞城,我推掉了三個七位數的咨詢案,我會缺五萬塊?
我的不識好歹讓顧硯臉色難看至極,就連愛端著的沈月也不屑地嘖了一聲。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顧先生,這女人又窮又倔,你們還敢讓她去伺候那位貴客?”
“要我說還是算了吧,萬一她得罪了人,咱們今天都白跑一趟。”
服務員頓時慌了神,急忙招呼保安:
“快把她請出去!酒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那位在貴賓室休息的貴客隨時會過來。”
他惡狠狠地瞪著我:
“今天來的都是瑞城頂級人物,尤其是京海墨家的當家人還帶著夫人孩子蒞臨。這種規格的酒會,在整個行業也是頭一回!”
“平時你來乞討我還能裝作沒看見,但今天不行!你在這里,會毀了我們銀行在全球的聲譽!”
“這個責任,不是我一個小小服務員擔得起的...我求你了,快走吧。”
保安立刻上前架住我的手臂,我猛地掙開:“我自己會走!”
見我終于要離開,在場所有人都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
“等等!”
顧硯突然厲聲喝住我。
他的目光死死定在我手中的平安鎖上,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發顫。
“林淺淺,”他的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你怎么還是不明白...我早就不需要這種幼稚的庇佑了。”
我凝視著手中的平安鎖,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年顧硯苦追沈月無果,整個人頹廢不堪。
顧家開始資助我學業時,顧父紅著眼眶拜托我:“那孩子整天酗酒飆車,阿姨實在沒辦法了...”
我把這事放在了心上。
整日跟在他身后,成了他甩不掉的小尾巴。
記得那次,他深夜飆車出事,卻在千鈞一發之際護住我的頭。
自己頭部重創,昏迷整整七天。
醫院下了幾次病危通知書,我花了所有積蓄三步一跪上靈隱寺求來一枚平安鎖。
他蘇醒那天,摸著頸間的鎖扣泣不成聲:
“林淺淺,我是不是很混賬?”
后來他確實振作了,甚至再沒提過沈月。
這么多年過去,要不是今天他提起,我幾乎都要忘記這段往事了。
沈月突然掩唇輕笑:
“阿硯的平安鎖早扔了,你該不會以為這種廉價把戲還能打動他吧?”
“他當年不過是可憐你,陪你演戲罷了!你居然還當真記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