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僅僅過了幾秒，杜月漆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猛地僵住了。
“你確定？錢……已經被銀行直接劃給所有債主了？”
辦公室里的砸門聲哭喊聲，在這一刻詭異地停滯了一瞬。
嚴謹元猛地轉過頭看向我。
“顧惜慈，就因為我昨天沒給你買那個破包？你至于用公司的命來報復我？”
我沒想到他再次把矛頭指向了我。
“嚴謹元！在你心里我就是這種拿自己職業生涯開玩笑的人？”
“顧姐。”
杜月漆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這么大的錯誤，我們只能報警了。您……去提籃橋監獄好好反省吧。”
“何必這么急？不如先看看監控吧。”
我掏出手機就給公司IT打電話。
“張工，麻煩調取我那臺電腦今天的操作日志，權限開放給嚴總。”
IT的效率高得驚人，不到半分鐘，我的電腦操作記錄就發到了嚴謹元電腦上。
他拖動鼠標查看，果然發現在我登錄時，賬戶顯示的數字就已經是0了。
鐵證如山。
“看見了嗎？真不是顧總操作的。”
“那錢……到底是誰轉走的？”
同事們的目光在我們三人身上來回打轉。
嚴謹元的臉徹底黑成了鍋底。
我看著他這副狼狽相，心里那點憋了許久的惡心終于找到了出口。
“嚴謹元，看到了嗎，不是我做的。”
“現在，向我道歉！”
“你在公司電腦上沒操作，不代表你不能在其他地方操作啊？”
杜月漆的一句話，又把我扯回到這紛爭中。
我氣笑了。
無論這筆一千萬是誰轉走的，現在就想往我頭上扣唄。
我拿起手機，就在辦公軟件里提交了辭職申請。
“嚴謹元，公司管理制度上有如此大的漏洞，恕我難以再和你們共事！”
說完我拿起包就要走，卻被他狠狠扣住了手腕。
“站住，你這么急著走，是心虛了？”
“心虛？證據都擺在你面前還要怎樣？”
“那又怎樣！”嚴謹元梗著脖子，“錢是在你保管密鑰期間被轉走的，除了你還有誰！”
杜月漆更是幫著他不斷給我扣帽子。
“顧姐，我知道你心里對嚴總有氣，可……你怎么能用這種方式報復呢？”
“顧惜慈，你想辭職可以，但這一千萬的窟窿，你必須補上！”
“我補？等你什么時候能定我的罪，再來和我說吧！”
我以為接下去嚴謹元會認真排查公司內部的問題。
然而他遠比我想得更下作。
第二天我剛醒過來，就聽家里叮叮當當的一片吵鬧。
下樓發現，幾個穿著制服的男人在我家里肆意翻動。
而嚴謹元，就站在客廳中央，姿態悠閑得像在巡視自家的后花園。
“嚴謹元，你們在干什么！”
客廳里的嘈雜瞬間安靜。
嚴謹元轉過身見是我，滿臉不屑。
“干什么？”
“顧惜慈，你捅出的一千萬窟窿，總得有人填上吧？”
“我沒做！”
然而嚴謹元像是沒聽見，他走到我的古琴邊，伸出兩根手指隨意撥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