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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賀沉舟,入贅姜家第五年,妻子姜晚棠的衣帽間從不讓我進。

直到我在她限量款愛馬仕里摸到一枚男士鉆戒——內側刻著「段銳贈晚棠」。

當晚段氏集團太子爺的生日宴上,我笑著遞過香檳:「段少,聽說您最近骨頭脆?」

三個月后,段銳癱在輪椅上對我嘶吼:「你下毒!」第一章我叫賀沉舟。

名字聽著挺硬氣是吧?可惜,在姜家,我就是條狗,

一條被圈養了五年、連主臥都進不去的看門狗。五年前,我爹媽廠子倒了,欠一屁股債,

姜家老爺子看中我名牌大學的殼子,也算“門當戶對”地讓我入贅進來,

給姜家的寶貝孫女姜晚棠當丈夫。呵,丈夫?笑話。這棟三層的大別墅里,

我的活動范圍僅限于一樓傭人房旁邊的那個小隔間,還有廚房。

至于姜晚棠的地盤——二樓整層,尤其是她那間比我家原來整個客廳都大的衣帽間,

是絕對的禁區。門口常年掛著“勿擾”的牌子,冷得像塊冰。結婚五年?

我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姜家的人,從姜晚棠那刻薄精明的媽,到廚房里擇菜的幫傭,

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一種混合了鄙夷和施舍的涼氣。仿佛我吸進肺里的每一口姜家的空氣,

都是他們天大的恩賜。“賀沉舟!你死哪去了?

晚棠明天要穿的那條香奈兒的裙子熨好了沒有?磨磨蹭蹭的,養你還不如養條狗利索!

”丈母娘周敏尖利的聲音從二樓樓梯口砸下來,穿透力極強。我正蹲在洗衣房,

對著那件據說能頂我大半年“零花錢”的裙子,小心翼翼地調著蒸汽熨斗的溫度。

手背被熱氣熏得發紅。“馬上就好,媽。”我應了一聲,聲音不高,剛好讓她聽見。五年,

足夠我把這種卑微的順從刻進骨頭縫里。熨好裙子,捧在手里輕飄飄的,卻感覺有千斤重。

我走上二樓,走廊里鋪著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姜晚棠的臥室門關著,

衣帽間的門倒是虛掩著。周敏大概是剛進去翻找過什么。

一股混合著昂貴香水、真皮和干燥劑的味道從門縫里飄出來。鬼使神差地,我停住了腳步。

那扇門,像一個充滿誘惑又危險的洞穴。心跳有點快,手心冒汗。我知道不該進去,

被發現的下場絕對難看。但一股憋屈了五年的邪火,

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被刻意忽略的疑慮,像藤蔓一樣纏住了我的腳。

姜晚棠最近回家越來越晚,身上總帶著一種不屬于她的、極其冷冽的男士香水味。很淡,

但我聞得到。輕輕推開門,里面簡直是另一個世界。頂天立地的玻璃柜,

分門別類掛著、擺著數不清的衣物、包包、鞋子、珠寶。水晶吊燈的光冷冷地打下來,

每一件東西都閃著金錢堆砌出的光。空氣里那絲冷冽的男士香水味似乎更清晰了一點。

我的目光掃過那些昂貴的包。突然,角落里一個被隨意丟在矮凳上的鉑金包吸引了我的注意。

深藍色的鱷魚皮,金屬扣子閃著冷光。這個包姜晚棠最近常背。一個念頭猛地躥上來,

像毒蛇的信子。我幾乎是屏著呼吸走過去,手指有些發顫地探向那個包。內襯是柔軟的羊皮,

我的手在里面摸索,指尖劃過冰涼的金屬拉鏈頭、薄薄的卡片夾……然后,

在靠近底部的一個不起眼的夾層里,我的指尖碰到了一個硬物。很小,環狀,

帶著金屬的涼意。我把它掏了出來。一枚戒指。男戒。鉑金的指環,設計極其簡潔流暢,

但分量十足,內圈刻著一行細小的英文字母,在衣帽間冰冷的燈光下,

清晰得刺眼:Duan Rui to Wan Tang段銳,贈晚棠。段銳。

段氏集團那個眼高于頂、在本地翻云覆雨的太子爺。血液“嗡”的一聲沖上頭頂,

又在瞬間褪得一干二凈,手腳冰涼。那枚小小的金屬環,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燙得我掌心劇痛,幾乎要拿不住。五年來的隱忍、屈辱、被當作空氣的漠視,

還有此刻這把名為“背叛”的尖刀,精準無比地捅進了心窩最深處,還狠狠地攪了一下。

“賀沉舟!你他媽在干什么?!”一聲尖厲的暴喝在門口炸響,如同驚雷。我猛地轉身,

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周敏雙手叉腰站在門口,保養得宜的臉上此刻因為暴怒而扭曲,

眼睛里噴射著毒火,死死地盯著我手里還沒來得及藏起來的戒指。“媽……”喉嚨干得發緊,

聲音艱澀。“誰準你進晚棠衣帽間的?!你這條養不熟的白眼狼!手里拿的什么?給我!

”她像一頭護崽的母豹子,幾步沖過來,尖利的指甲直朝我臉上撓來。本能地,

我攥緊了拳頭,那枚戒指硌得掌心生疼。一股暴戾的沖動瞬間頂到了天靈蓋,

恨不得一拳砸在這張刻薄的臉上。但最后一絲殘存的理智像冰冷的鐵鏈,死死勒住了我。

現在不行,絕對不能。我猛地側身避開她的爪子,在她因為慣性往前撲的瞬間,手指一松,

那枚戒指“叮”一聲輕響,掉在了厚厚的地毯上,滾到她腳邊。“撿到個東西,

以為是晚棠掉的。”我的聲音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連我自己都驚訝的麻木,

眼神空洞地看著地毯上的戒指,“段銳……是誰?”周敏的動作瞬間僵住。

她低頭看著那枚戒指,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暴怒被一種巨大的驚愕和慌亂取代。

她飛快地彎腰撿起戒指,緊緊攥在手心,指節都發了白。再抬頭看我時,眼神閃爍,

色厲內荏地尖聲道:“關你屁事!段少也是你能打聽的?滾出去!再敢踏進這里一步,

我打斷你的狗腿!”她像護著絕世珍寶一樣攥著那枚戒指,一把將我狠狠推開,

力氣大得驚人。我踉蹌著退到門外。厚重的衣帽間門在我面前“砰”地一聲重重關上,

隔絕了里面那個冰冷奢華的世界,也徹底隔絕了我最后一絲可笑的幻想。

門板冰冷的觸感隔著襯衫傳到背上。我站在原地,沒有立刻離開。

胸腔里像塞滿了浸透冰水的棉花,又沉又冷,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但在這片刺骨的寒冷和窒息般的劇痛之下,一股截然不同的、熾熱粘稠的東西,

正從最黑暗的深淵里,一點一點,緩慢而堅定地翻涌上來。段銳。姜晚棠。好,很好。

我的嘴角,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里,對著那扇緊閉的、象征著恥辱的門,

極其緩慢地、無聲地向上扯開一個弧度。沒有聲音,卻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咆哮都更加猙獰。

第二章戒指事件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姜家連一絲漣漪都沒能激起。

周敏和姜晚棠都選擇了最徹底的冷處理——當我是空氣。姜晚棠甚至懶得解釋一句,

她回家的次數更少了,偶爾出現,身上那股冷冽的男士香水味也越發濃重刺鼻。

她看我的眼神,除了慣有的冰冷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還多了一點……怎么說呢,

像是看一個不小心踩到的、骯臟卻無害的蟲子,帶著點嫌棄的憐憫?

大概覺得我知道真相后會更卑微地縮回我的殼里吧。她們錯了。大錯特錯。那只鉑金包,

成了我唯一的信息來源。姜晚棠似乎沒起疑心,或者說,

她根本不在意我這個“廢物”能翻起什么浪。我利用打掃衛生的便利,像最耐心的獵犬,

一次次靠近那個禁區,終于在那個包的內襯一個極其隱蔽的夾層里,

摸到了一張被遺忘的硬質卡片。燙金的邀請函。

先生二十六歲生辰晚宴時間:X月X日晚八點地點:云頂國際酒店·水晶宮日期就在三天后。

云頂國際,段家的產業之一,水晶宮更是頂層的空中宴會廳,俯瞰全城,紙醉金迷。

邀請函右下角,有一個龍飛鳳舞的手寫簽名——段銳。張狂,跋扈,一如他本人。

心臟在胸腔里沉穩有力地跳動著,帶著一種久違的、近乎嗜血的興奮。機會來了。

接下來的三天,我像往常一樣,沉默、順從,把自己縮在姜家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扮演好那個窩囊的贅婿。但暗地里,每一根神經都繃緊到了極致。

我需要一張進入那個世界的門票。姜晚棠自然不會帶我。我的目光,

落在了姜家那個同樣被邊緣化、整天醉醺醺的遠房表叔身上。

他有個在云頂當泊車小弟的兒子。

一張皺巴巴的、沾著油污的五百塊錢(我攢了很久的“零花錢”),

換來了一張皺巴巴的、印著“云頂后勤”字樣的臨時通行證,

還有一套半新不舊、不太合身的服務生制服。表叔的兒子拍著我的肩膀,

噴著酒氣:“沉舟啊,進去機靈點,別亂看亂碰,里面的人,咱們惹不起。

”他眼神里帶著點同病相憐的憐憫。惹不起?我低頭看著手里那身廉價的黑色制服,

無聲地笑了笑。今晚,我就是去惹他們的。生日宴當晚,云頂國際燈火通明,豪車如流。

我從后門員工通道進入,換上那身服務生制服,混在端著托盤穿梭的人流里,毫不起眼。

水晶宮宴會廳名副其實,巨大的水晶吊燈折射出令人眩暈的光芒,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空氣里彌漫著高級香水、雪茄和金錢混合的奢靡味道。我的目光像雷達一樣掃視。很快,

鎖定了目標。段銳。他無疑是全場的焦點。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藍色絲絨高定西裝,

襯得他身姿挺拔,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英俊的臉上帶著世家子弟慣有的、漫不經心的倨傲。

他端著酒杯,被一群諂媚的男男女女簇擁在中央,談笑風生,意氣風發。

姜晚棠就站在他身邊,一襲酒紅色的露背長裙,勾勒出曼妙曲線,妝容精致,巧笑倩兮。

她微微側著頭聽段銳說話,眼神里的傾慕和依賴幾乎要溢出來。

那是我在她臉上從未見過的神情。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狗男女。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不是憤怒,是一種冰冷的、想要毀滅的興奮。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翻涌的情緒,從旁邊經過的侍者托盤里端起一杯斟滿的、冒著細小氣泡的香檳。

金黃色的液體在剔透的杯壁里晃動,映著璀璨的燈光,像流動的黃金。調整面部肌肉,

擠出一個最謙卑、最無害、帶著點惶恐和討好的笑容。我微微弓著腰,穿過談笑的人群,

目標明確地朝著那個被眾星捧月的中心走去。心跳平穩,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地毯上,

無聲無息。“段少,”我的聲音不高不低,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和一絲恰到好處的緊張,

在段銳身邊那群人的談笑聲中清晰地響起。我雙手將酒杯奉上,頭微微低垂,

姿態低到了塵埃里,“生日快樂。祝您……身體康健,萬事順遂。”我的出現,

像一滴水濺入了滾燙的油鍋。談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充滿了驚愕、探究,隨即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看戲的興味。誰不認識我?

姜家那個出了名的、連傭人都能踩一腳的窩囊廢贅婿。他竟然敢出現在這里?

還穿著服務生的衣服?真是丟盡了姜家的臉!段銳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隨即被一種混合了厭惡和輕蔑的冰冷覆蓋。他居高臨下地掃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坨礙眼的垃圾,連碰一下都覺得臟。他沒接酒杯,甚至懶得開口。

姜晚棠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那瞬間的驚慌和羞憤。

她猛地一步上前,幾乎是用身體隔開我和段銳,壓低聲音,

帶著極致的憤怒和警告:“賀沉舟!你瘋了嗎?誰讓你進來的?!滾!立刻給我滾出去!

別在這里丟人現眼!”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充滿了無聲的嘲笑和鄙夷。那些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

就在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和無聲的羞辱中,我臉上的謙卑笑容沒有絲毫變化。

我甚至微微抬高了手中的酒杯,仿佛沒聽到姜晚棠的呵斥,目光越過她,

依舊牢牢鎖定段銳那張英俊卻寫滿傲慢的臉。然后,

我用一種清晰到足以讓周圍幾個豎起耳朵的人都聽清楚的聲音,不急不緩地,

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仿佛只是關心的困惑,補充道:“段少,

聽說您……最近骨頭好像有點脆?可得小心著點,這高處不勝寒,萬一摔下來,

嘖嘖……” 我恰到好處地頓住,沒說完的話,比說完了更引人遐想。眼神里,

那點偽裝出來的惶恐徹底褪去,只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冰冷的平靜。

第三章“骨頭脆”三個字,如同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水晶宮浮華的空氣里。死寂。

絕對的死寂。下一秒,段銳那張英俊的臉瞬間扭曲,

暴怒的火焰幾乎要沖破他精心維持的體面。他猛地向前一步,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眼神兇狠得像是要立刻將我撕碎:“賀沉舟!你他媽找死!”“段少!”姜晚棠尖叫一聲,

死命抱住段銳的胳膊,臉色慘白如紙,聲音帶著哭腔和極致的恐懼,“別理他!他是個瘋子!

保安!保安呢!快把這個瘋子拖出去!”周圍的賓客嘩然,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起,

目光在我、段銳和姜晚棠之間來回掃視,充滿了震驚、玩味和看好戲的興奮。

段氏太子爺被一個贅婿當眾詛咒骨頭脆?這簡直是天大的丑聞和笑話!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聞聲迅速擠了過來,眼神兇悍。

我甚至能聞到他們身上那股淡淡的、訓練有素的保鏢特有的汗味和壓迫感。

就在他們的手即將碰到我胳膊的前一秒,我臉上的笑容倏然一收,眼神瞬間變得空洞而茫然。

我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混亂嚇傻了,手猛地一抖!“哎呀!”那杯原本穩穩端在手中的香檳,

仿佛脫力般驟然傾斜。金黃色的酒液連同里面細密的氣泡,如同被精準計算過角度,

劃過一道刺眼的弧線,不偏不倚,朝著段銳筆挺絲絨西裝的前襟——心臟的位置,

兜頭潑了過去!嘩啦——冰冷的液體瞬間浸透了昂貴的深藍色絲絨,

在璀璨的燈光下暈開一大片深色的、難堪的水漬,順著衣襟往下淌,

滴滴答答落在光潔如鏡的地面上。空氣里彌漫開香檳特有的甜膩氣息,

混合著此刻的狼狽和屈辱。“啊!”姜晚棠再次發出短促的尖叫,

下意識地松開了段銳的胳膊,捂住了嘴。段銳整個人僵住了。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口那片狼藉,

又猛地抬頭看向我,那張被酒液濺了幾滴的臉上,表情已經不是暴怒可以形容。

那是極致的震驚、難以置信,

然后迅速轉化為一種被當眾扒光了衣服般的、深入骨髓的羞辱和狂怒!他的眼睛赤紅,

像一頭瀕臨失控的野獸,胸膛劇烈起伏,死死地盯著我,

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我生吞活剝。“對…對不起!段少!對不起!”我像是才反應過來,

臉上瞬間堆滿了驚慌失措和極度的恐懼,身體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聲音帶著哭腔,

連連鞠躬,卑微到了極點,“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手滑了!您大人有大量,

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我一邊語無倫次地道歉,一邊手忙腳亂地想從口袋里掏紙巾,

動作笨拙又可笑。保鏢的手已經死死鉗住了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拖出去!

給我扔出去!”段銳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聲音嘶啞,帶著壓抑不住的暴戾。

他指著我的手指都在顫抖。他不能當眾打死我,那太掉價,但眼神里的殺意,

已經足夠將我凌遲一萬遍。“晚棠!管好你家的瘋狗!”他猛地轉頭,對著姜晚棠咆哮,

遷怒的意味毫不掩飾。姜晚棠渾身一顫,眼淚瞬間涌了上來,

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刻骨的恨意和恐懼,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被兩個保鏢粗暴地架著胳膊,像拖一條死狗一樣,踉蹌著朝宴會廳的側門拖去。我垂著頭,

身體還在恐懼地顫抖著,嘴里喃喃地重復著“對不起”。

就在被拖出那扇華麗大門、徹底離開那些或鄙夷或好奇的視線之前,

我艱難地、極其短暫地抬了一下頭。目光,越過混亂的人群,

精準地捕捉到了段銳那張因狂怒和羞辱而扭曲的臉。我的嘴角,

在那張寫滿恐懼和卑微的面具之下,極其短暫地、向上勾了一下。冰冷,鋒利,

如同淬了劇毒的彎鉤。香檳潑身,只是今晚這場大戲的第一個音符。段銳,

好好享受你“骨頭脆”的生日禮物吧。這只是開始。接下來的日子,姜家徹底成了冰窖。

周敏的咒罵變本加厲,摔盤子砸碗成了日常。姜晚棠直接搬出了主臥,

住進了二樓另一間客房,徹底把我當成了瘟疫。她回家的次數更少,每次回來都行色匆匆,

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偶爾在樓梯或走廊狹路相逢,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冰冷和厭煩,

而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怨毒和恐懼,仿佛我是什么攜帶致命病毒的怪物。

她連罵都懶得罵了,只是飛快地躲開,像避開一灘惡臭的穢物。挺好。清凈。我依舊沉默,

依舊卑微,依舊蜷縮在我的小隔間里,像一塊被所有人遺忘的石頭。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塊石頭內部,正在積蓄著足以焚毀一切的地火。段銳那邊似乎也風平浪靜。

沒有想象中的雷霆報復。

但我從姜晚棠一次深夜躲在露臺壓低聲音、帶著哭腔的電話里(“阿銳,

他到底給你下了什么藥?醫生怎么說?怎么會查不出來……”),

隱約捕捉到了風暴中心的動靜。骨頭脆?看來效果開始顯現了。很好。我需要的,

是更確定的消息,更猛烈的催化劑。我的目標,鎖定在段家。那個龐然大物內部,

并非鐵板一塊。段老爺子年事已高,段銳雖然是太子爺,

但他那幾個虎視眈眈的叔伯和堂兄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燈。而段老爺子身邊,

有一位跟了他幾十年的老管家,姓鐘,據說為人極其古板,對段老爺子忠心耿耿,

對段銳這個行事張揚的孫子,頗有微詞。突破口,或許就在這位鐘管家身上。

他有個不成器的侄子,嗜賭如命,欠了一屁股高利貸。一張不起眼的小額匯款單,

通過一個絕對查不到我頭上的渠道,匯入了那個賭鬼侄子的賬戶。數額不大,

剛好夠他解幾天燃眉之急,但也像吊在驢子眼前的胡蘿卜,足夠讓他聽話幾天。幾天后,

入私人高端骨科診所、檢查項目異常詳盡、但所有報告均顯示“無器質性病變”的模糊消息,

夾雜在一堆真假難辨的八卦里,悄然流向了鐘管家常去喝茶的那個老茶館。

我像一個最耐心的獵人,布下餌料,然后安靜地潛伏在黑暗里,等待獵物自己踏入陷阱。

姜家的壓抑,段家的暗流,都成了滋養我內心那株名為“復仇”的毒藤的養料。

時間在無聲的硝煙中緩緩流淌,每一秒,都像在給即將引爆的炸藥捻子加長。風暴,

正在醞釀最后的瘋狂。第四章三個月的時間,足以讓很多東西改變。段氏集團內部的風向,

悄然發生了微妙的偏轉。那個曾經意氣風發、在董事會上指點江山的太子爺段銳,

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偶爾露面,也是面色蒼白,

眉宇間籠罩著一層驅不散的陰霾和難以掩飾的焦躁。他走路的樣子變得有些奇怪,

不再像以前那樣龍行虎步,而是帶著一種極力掩飾的、小心翼翼的僵硬,

仿佛每一步都踩在針尖上。關于他“身體抱恙”、“骨頭出了問題”的流言,

如同水底滋生的苔蘚,在豪門圈子里悄然蔓延,越傳越邪乎。鐘管家依舊板著臉,

對段老爺子忠心耿耿,但看向段銳的目光深處,那份不贊同和憂慮越來越重。那個賭鬼侄子,

在又一次輸得精光后,終于吐露了更多細節:段少的疼痛很詭異,位置在脊椎和四肢關節,

發作起來錐心刺骨,但所有最頂尖的儀器都查不出任何問題。醫生們束手無策,

只能開出大劑量的強效止痛藥,但那東西傷胃又上癮,

段銳的脾氣也因此變得越來越暴戾無常。時機,成熟了。這天下午,

我收到一條加密的簡短信息,只有一個時間和地點:明天上午十點,

城西“靜安”私人康復中心,頂層VIP病房。靜安康復中心,段家的產業,安保森嚴,

專為頂級富豪服務。頂層的VIP病房,更是與世隔絕。段銳的“療養”地點。第二天,

九點五十分。我穿著一身熨帖的灰色西裝(用最后一點積蓄租來的行頭),

手里拎著一個印著某知名律師事務所Logo的硬質文件袋,

像個普通的、替老板跑腿的助理,平靜地出現在靜安康復中心一樓大廳。前臺護士訓練有素,

眼神帶著審視。“您好,預約了十點,給段銳先生送一份加急的法律文件。”我的聲音平穩,

表情一絲不茍,帶著點職業性的刻板。前臺低頭查看預約記錄(當然是偽造的,

但足夠以假亂真),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文件袋和一絲不茍的衣著,

點了點頭:“頂層VIP1,有安保確認,請跟我來。”電梯無聲地攀升,直達頂層。

厚重的金屬門打開,眼前是一條鋪著吸音地毯的寂靜走廊,光線柔和。

兩個穿著黑色西裝、身材魁梧的保鏢像門神一樣守在走廊盡頭唯一的那扇雙開實木門前。

看到前臺和我,其中一個保鏢上前一步,目光銳利地掃視。“送文件的。”前臺低聲說。

保鏢看向我,眼神帶著壓迫感:“文件給我,你可以走了。”“抱歉,”我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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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07 06:58: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