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秘書,您要的文件?!扁啄钸f過文件,勾唇笑笑,禮貌道。
齊嚴騰地站起來,站得筆直,雙手接過文件,“謝謝庾小姐,您辛苦了!”
庾念傻眼,這,也太客氣了吧?“不,不謝......”
這節奏,好像有點不對。
她之前看到的溫和的齊秘書,陳麗婭口中高冷的齊秘書,現在這個拘謹又客氣的齊秘書,到底哪個才是他的真面目?
庾念有點搞不懂。
“那我走了?”意思這次不用她拿文件了吧,說實話,她有點陰影了。
上來時她已經偷摸瞧了瞧總裁辦公室大門,還好大門緊閉,頓時松了口氣。
只要不讓她見季總,就成。
齊嚴神色怪異地望了眼辦公室緊閉的大門,有點摸不著頭腦。
季總讓他把人叫上來,卻又不肯出來相見?
“好的,您慢走!”
庾念揮手,“齊秘書再見?!?/p>
辦公室內。
季非執背靠大門,頎長的身軀就那么靜靜站著,分毫未動。
他等了很久,直到聽見她的腳步聲。
直到她開口,他才真的確定,是她!
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兒。
他不敢出去,怕嚇著她。
季非執知道,今天他似乎驚著他的小蝴蝶了,她才會悄悄從他懷里飛走。
確定是她的那刻,他已下了決定。
他不會再放手。
哪怕她會恨他,他也要把她留在身邊。
庾念離開后。
齊嚴敲了敲辦公室門,“季總,庾小姐走了?!?/p>
他知道,因為已經沒了她的腳步聲。
即便辦公室門隔音效果很好,他也能聽見她微弱的腳步聲。
季非執回到座位,“進來?!?/p>
齊嚴開門進來,靜靜等著。
他知道季總肯定是有事吩咐,不然也不會叫他進去。
“去人事部把她檔案調過來?!奔痉菆谭愿赖?。
齊嚴瞬間明白那個她是誰,“好的?!?/p>
出了辦公室,齊嚴親自跑了趟人事部。
其實可以直接叫人事部的人送過來,但他知道季總對庾小姐的重視,還是親自跑了一趟,以免出啥岔子。
齊嚴親自出馬,調個檔案分分鐘的事。
然后快馬加鞭送到了辦公室。
季非執坐在辦公室座椅上,面前放著庾念的入職檔案。
良久,他都沒有打開。
他在怕。
季氏員工,只要已婚,檔案都會記錄配偶的基本信息,包括姓名、年齡、聯系電話、大體工作情況等。
季非執很怕,他怕看到那個名字。
蕭呈安!
庾念的青梅竹馬!
深呼一口氣,他打開了檔案,該來的逃不掉。
庾念的檔案他看得很認真,一個字一個字在心底默讀,好似這樣就能跟她更為靠近。
直到他看到婚姻狀況那欄,【未婚】!
瞬間心間巨浪翻滾,他瞳孔地震,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會是未婚?。?/p>
這是他想都無法想的一個結果。
蕭呈安哪去了?
他親眼看著她穿著婚紗,步入禮堂,蕭呈安牽著她的手,兩人站在一起那么幸福美滿的模樣至今刺痛他的雙目。
怎么可能是未婚???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庾念有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兩人從小學到大學一直在一起,畢業后兩人就結了婚。
他是蕭呈安的透明室友,雖然存在感不強,但也收到過一份請柬。
那大紅的燙金請柬,有兩人親密的婚紗照,被他撕成了粉碎。
在她結婚后,他再也不敢朝她靠近。
他怕心底那頭猛獸掙脫,會傷害她。
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忍住。
畢業一年后左右,也就是她結婚一年后。
他曾沒忍住偷偷去見過她一次。
醫院門口,她懷里抱著小小嬰兒,蕭呈安站在她面前,三口之家是那么和諧。
和諧到,他都不敢看她的臉,只一個側臉,他就差點崩潰。
他怕心底的猛獸撕碎她的幸福與平和。
于是,看了一眼,他就步履蹣跚倉皇逃離。
自此,再也沒有見過她。
四年了。
再次相見,她還是那溫柔恬靜的模樣,淺淺笑著卻眸里含著淡淡的憂傷。
是因為蕭呈安嗎?
他們究竟發生了什么?
“齊嚴!”
齊嚴推門進來,“怎么了季總?”
這語氣有點嚴肅啊,發生啥事了?
“人事檔案確認都是真實的嗎?”
齊嚴瞅了眼老板桌上檔案,“保真!”
也不知道庾小姐檔案記錄了啥,惹得季總心緒波動這么大。
季氏員工檔案都會由人事部調查核實,從未出過錯漏。
如果......
如果萬一,庾小姐的檔案有誤,那......
齊嚴后背一涼。
恐怕整個人事部都得一鍋端了,他也有點沒底氣了,畢竟誰還沒有個犯錯的時候,“那我,再讓人事部的人核實一下?”
不回答就是默認。
齊嚴小跑,又去了趟人事部。
這直接導致庾念剛回設計部不久,就接到了人事部的電話。
嚇得她心一抖,不會裁她來了吧?
季總為了那兩巴掌,開始報復了?
“喂,我是庾念。”她認命了。
裁就裁吧,下一家公司更香。
“庾小姐,是這樣的,您的檔案我們得再次核實一下。”人事部專員額頭都是汗,有點緊張問道。
能不緊張嗎,高高在上的齊秘書在旁邊看著呢。
也不知道這個庾念是誰,怎么惹得齊秘書如此關注。
前腳才親自調了檔案,后腳又來核實。
人事部的人行事都很小心,每位季氏員工檔案都會通過多個渠道核實,庾小姐檔案還是他親自核實的,他很清楚沒有問題。
不過齊秘書不清楚,難不成真有啥錯漏?
人事專員也不自信了。
連忙打電話再找本人親自核實一遍。
如果有錯,他也能推下責任,員工自己刻意隱瞞,有時候查不到也是有可能的。
人事專員有點心慌。
“好的,你問。”庾念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怎么是問檔案?
人事專員挨著核實,庾念一一作答。
齊嚴在一旁聽得也很認真,不然沒法給季總交代。
“最后一個問題,庾小姐您是未婚嗎?”
“是?!?/p>
“無論事實婚姻還是法律婚姻?”
“都沒有。”
“好的,打擾了。”
掛斷電話,庾念一瞬間有點愣神。
很奇怪的感覺。
究竟,鬧哪出?
裁人,能不能干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