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我看著他，“在真正有底蘊的世家眼里，你不過是上不了臺面的笑話罷了。”
“你！”他氣得揚手。
林若瑤輕拉他的手臂。
“亦然，別這樣。”
她轉向我，臉上掛著溫和的笑，但眼神卻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雨薇，你要是缺錢，我可以讓亦然在餐廳給你安排個洗碗的工作。”
她的聲音足以讓周圍的人聽清：
“至少能吃口熱乎的，總比從別人丟掉的東西里找吃的強吧？”
我看著她身上那件五彩斑斕的羽毛裙，用力過猛的妝容，讓她像一只急于求偶的野雞。
這就是周亦然如今的品味。
我冷冷看著他們：“不必，我靠自己挺好的。”
我的平靜，點燃了周亦然的怒火。
“喬雨薇，給你臉了？”
他一把扯下我肩上的帆布包，狠狠摜在地上。
包里的東西掉落一地。
一枚鉑金袖釘滾了出來，周亦然的目光被那枚袖釘吸引，他彎腰撿起。
當看清上面那個龍飛鳳舞的“江”字時，他臉上的嘲諷凝固了。
但那份錯愕只持續了一秒。
他猛地抬頭，幾乎是咬著牙問我：“說，從哪偷的？”
“還給我！”我伸手去搶。
“抓小偷啊！”林若瑤叫了起來，“快來人，她偷東西！”
周亦然死死攥著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揪住我的衣領：“當著大家的面說清楚，這東西你是從哪偷來的！”
我奮力掙扎，只聽刺啦一聲，肩頭的布料被他撕開一道大口子。
就在我們拉扯之間，一名侍者端著托盤路過。
林若瑤不小心被我掙扎的動作撞了一下，身體順勢向后倒去。
“啊！”
一聲驚呼。
侍者躲閃不及，托盤傾斜，滿滿一杯酒，盡數潑在旁邊一位身著白色西裝的男人身上。
那人是港城來的頂級投資人，李總。
這次峰會所有人都想巴結的二號大人物。
林若瑤臉色慘白，眼淚說來就來，她指向我。
“對不起！李總，對不起！”
她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是她，是喬雨薇偷東西被發現，推我！我才沒站穩……”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我。
李總的臉，氣得發青。
他抬起眼看我。
“手工定制，三十萬。”
周圍的議論聲嗡嗡作響。
“瘋了吧？偷東西還弄臟李總的衣服，還想賴賬？”
“看她那窮酸樣，賣了她也賠不起！”
周亦然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他走上前，透著幸災樂禍。
“李總，您別生氣。這是我前女友，不懂事，我替她向您道歉。”
他轉向我，眼神冰冷。
“喬雨薇，快跪下給李總道歉，這筆錢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幫你付了。”
“喬雨薇，你現在欠我三十萬。”
周亦然的聲音里，帶著一種施舍的優越。
“峰會這幾天，你就留在我的展臺，無償工作，直到把債還清。”
我看著他那張自以為是的臉，突然笑了。
笑聲越來越大，笑到眼淚都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