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癟骷髏人端坐黃金王座，雙目綻放神光。
黑紅巨龍匍匐山巔，仰頭咆哮。
金發少女拄劍而立，側身回望。
星辰在神龍掌間隕滅。
無數身影一閃而逝，無數低沉囈語似是回應。
李昊的手環首先察覺到異常，開始向周圍散布求救信號，這是人體機能檢測的功能，李昊的行為已經屬于異常范圍。
場上的球員顯然沒有在意一條簡單的訊息。但是坐在觀眾席里，一位正在和李菲菲聊天的老師卻沒有忽略。
他第一時間看到了李昊的求救訊息，并且直接定位了李昊的方向。
只是等他來到李昊身邊的時候，李昊已經不省人事了。
李菲菲和另一位指導老師后知后覺，也趕到李昊身邊。
“老劉，李昊怎么樣？”
和李菲菲一起的老師出聲詢問，劉老師點頭，同時聯系相熟的醫生。
“沒什么大事，應該是疲勞過度，休息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事了。不過以防萬一，我已經聯系了校醫，我在這等一下吧。菲菲，辰瑜，你們繼續去訓練吧。”
李菲菲略微詫異的點了點頭，并未多說什么，和辰瑜老師回到觀眾席。
李菲菲終究沒有按捺住好奇心，向身邊的辰瑜老師輕聲詢問。
“劉老師看起來對李昊同學挺在意的。”
辰瑜看了一眼身邊的李菲菲，眼里也有一絲疑慮。
“可能劉能和李昊有什么私交吧。”
李菲菲點點頭，不再追根究底。
劉能看著躺在地上的少年，神色略帶一絲古怪，手環對著李昊掃描，同時將數據提交給校長杜云龍。
醫務室的急救車來的很快，懸浮在觀眾席上，四名白衣大漢下車就看到了李昊和劉能。其中一名白衣大漢，蹲下身子，拿出一把射溫槍一樣的設備，從頭到腳對李昊進行了掃描。
這人對著其他人點點頭之后，起身向劉能告辭。
“那病人我就帶走了。”
劉能也只是略微點頭，并未阻止。
乳白色的急救車飛馳而去，只留下劉能沉默的站在原地，他摸了摸下巴，嘴里喃喃自語。
“這幾個人，是域外戰場下來的老兵？還是哪個秘境里出來的探險者？校長和這小子什么關系？難道是私生子？應該不是，長得也不太像，是親戚嗎？”
......
李昊睜開眼，熟悉的房間，熟悉的人。
王思雨就站在李昊床前，擺弄著花瓶里的塑料花，似乎感覺到李昊的窺視，王思雨下意識看了一眼床上的李昊。
“你醒啦？手術很成功，你已經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嘍。”
李昊眉眼抽動了一下，無語的望著王思雨，這姑娘不知道哪里找來的陳年舊梗，也敢在他面前班門弄斧。
他此刻內心猶如萬馬奔騰，并非是王思雨的話影響了李昊，李昊醒來以后，能感受到身體的狀態。
他激動的原因是王思雨腦袋上頂著一個靈光閃耀的虛影，一個Q萌的二次元蘑菇形象。菇帽呈現淡紅色，晶瑩肥厚，中間高高隆起，菇帽下是一個圓柱形的軀體，不到菇帽高度的一半，軀體上一雙大眼也是淡紅色，并且還在不停的撲閃。
李昊很確定，這不是虛擬投影，因為他可以看到這個蘑菇身上，也在逸散著一股淡粉色的朦朧之氣，這股氣正在被他慢慢吸收。
“我們大學醫務部，什么時候有變性服務，我怎么不知道？”
王思雨微笑著將塑料花扯出一根，然后又慢慢插回花瓶，似乎在調整角度。
“我開玩笑的啦，你今天又被急救車送過來，我都嚇了一跳，你最近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嗎？累成這樣。”
李昊閉眼，他的確想要休息一下，疲憊的感覺到現在也沒有完全舒緩。
“可能是最近沒睡好吧，我睡一會，可以嗎？”
李昊閉上雙眼不再言語。
王思雨則是鼓著腮幫子不說話。
房間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不過李昊卻沒能睡下，因為他感受到一個東西隔著被子壓在了他身上，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隙。
粉嫩Q彈大蘑菇，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李昊胸前，這個角度，李昊剛好可以看到它軀干上的小小四肢。
一開始沒注意，還以為是鼓包，原來是手腳嗎？
李昊瞇著眼，神情沒有變化，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大蘑菇是個菇涼。
而且這菇涼從菇帽上不停升起粉色泡泡，飄在空中，隨之啪的一聲炸裂開。隨著這些泡泡升起，李昊竟然感覺自己身上的疲憊感也慢慢消失。
菇涼腳步挪動，像是一個圓規轉了九十度角，李昊此時只能看到它的一只大眼睛，兩個上面的鼓包緊緊夾著自己的身體，像是在用力，然后就這樣慢慢飄了起來，慢慢落回到王思雨頭頂。
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李昊不明所以，也不敢妄動，至少看起來這個王思雨同學，對他并無惡意。
“李昊同學，還要睡嗎？”
王思雨的聲音響起，她剛才讓小紅帽幫忙，給李昊做了一個簡單的愈療，此時李昊應該已經睡不著了。
李昊睜開眼，看了看王思雨，張了張嘴，終究沒說話。
她這樣子好奇怪，就像戴了一個廚師帽一樣，之前飄起來的時候沒感覺，現在菇涼站在她頭上的時候就尤其明顯。
王思雨還以為李昊有什么難言之隱，臉上笑容不變，雙手抱胸，模樣很是自信。
“不用擔心，我是醫生，有什么事情和我說，我會替保密的，不要諱疾忌醫哦。”
拋開不切實際的聯想，李昊嘆了一口氣。
“倒也沒什么，就是三天兩頭來醫務室，感覺怪怪的。”
王思雨臉上笑容一僵，略顯心虛，轉身又去擺弄那些塑料花。
“有什么奇怪的？這么多年都是這樣子。”
李昊則是略微試探，繼續詢問。
“真的嗎？我總感覺多了些東西，是什么呢？”
王思雨回復的漫不經心。
“可能你不經常來，所以感覺有變化吧，我在這都待多久了。”
李昊聳聳肩，坐直身子，扭了扭肩膀，感覺身體精力充沛，剛才菇涼的能力讓他很眼饞。
這樣我不得一天八份工？
“我什么時候能走？”
王思雨一聽李昊要走，也不擺弄塑料花了，轉頭看著李昊，豎眉嗔怪。
“就你這身體，剛來就想走？你別明天又被抬進來。”
李昊一愣，看向王思雨，這女生似乎有點過于關心自己了。
“那就當給你沖業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