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倫敦后我發現自己根本沒空去悲傷,更沒空去悼念我逝去的8年。一下飛機,
研究院就派了司機來接我。我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導師還有曾經對我多加關照的師兄。
“書易啊,老師終于把你盼來了。”導師緊握住我的手嘴里碎碎念個不停。我眼眶有些濕潤。
秦書易,為了一個沈藝洲,你錯過了多少身邊人的關心。旁邊伸出一雙修長的手,
默默的將紙巾遞給我。我抬眼看去,師兄周臨川朝我露出微笑,
溫柔的一如當初在大學時期教我操作一般。我接過紙巾小聲道謝,兩人都沒有說話。
接風宴結束后,老師讓周臨川送我會住宿的地方。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我默默看著手機,
時不時用余光瞥一眼他的神情。“好久不見了師妹,你過的還好嗎?”他打開話題。不好,
一點也不好。我在心里默默罵了句,但表面還是正常的回復:“還行,師兄你呢,
這么久了也沒遇到個合適?”“不是不合適,是不喜歡。”周臨川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我這個人很執著,認準了的事就一定不會發手,事是這樣,人亦如此。
”說完他忽然扭頭看著我,我從他眼睛的倒影里看見了自己。我被他盯的臉發燙,
趕忙扭過頭去。只聽見他輕笑一聲繼續說:“書易,很高興看見你能重新回到研究領域。
我們以后有很多機會見面。”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含義,
連到了安排的公寓門口都不知道,還是他提醒我該下車了。“明天見書易。
”直到看著我公寓的燈亮起,樓下的汽車才發動。望著遠去的汽車,我思緒有些混亂。
其實在大學時我就隱約感受到周臨川對我的感情,只不過我一心撲在沈藝洲身上,
根本沒有考慮過別人。周臨川的心意我能感受到,但我在與沈藝洲的感情中傷的太深,
根本沒辦法從上一段感情中脫身又快速的開啟一段新的感情。
4.沈藝洲發現自從拉黑完秦書易后她就再也沒通過其他方式來找自己了。他感到有些奇怪,
以往只要一拉黑,秦書易就會千方百計的通過各種方式來給他打電話發消息,
這次卻安靜的過分。一星期前他給林清然送花被媒體拍到登上熱搜,
林清然的小手段他是知道的,不過是女人間的小打小鬧為了爭風吃醋使的小把戲,
正巧他也想借著林清然來氣氣秦書易,便由著林清然耍些小手段。今天是周六,
一般秦書易都會在這個時候來公司和他一起吃飯。沈藝洲莫名有些煩躁,
解開微信拉黑后給秦書易發了條短信,等了半天沒收到消息。他過問助理秦書易的去向,
結果得來的是沒人知道秦書易去哪了。沈藝洲徹底不耐煩了,給我瘋狂打電話,
可他不知道我早已將原電話卡銷毀,從他的世界里消失。接著他又撥打了沈母的電話:“媽,
最近秦書易有沒有聯系過你?她又在耍什么花招?
”沈母一臉困惑的回復道:“書易沒來找過我啊,
你是他男朋友連自己女朋友的行蹤都不知道?”掛完電話后沈藝洲越細想越不對勁,
趕忙吩咐司機開車回家,內心止不住的心慌,沈藝洲有些顫抖打開大門,打開發現空無一人。
不僅如此,房子里所有關于秦書易的東西都不復存在。
偌大的房子里關于秦書易的痕跡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沒有出現過一樣。沈藝洲徹底慌了,
他踉蹌的走進二樓的房間,打開柜子發現之前衣柜里堆滿的我的衣服如今全部打走了。
他不死心的打開床頭柜,發現里面關于我和他的照片全部擺放在盒子里。走到樓下,
沈藝洲瞥見放在玄關處的項鏈。他趕忙拿起項鏈,仔細撫摸著項鏈背后刻著的名字,
沈藝洲沒想到我會做的這樣絕情,連他送的項鏈都會丟棄。
他的助理手里拿著份報告單遞過去,沈藝洲打開看清了上面的字手不住的顫抖。
那是我丟棄的孕檢寶貴,本想當作驚喜送給他,卻沒想到竟成為了我和他之間最后的牽扯。
沈藝洲向助理怒吼道:“這份孕檢報告是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我不知道!
”助理顫顫巍巍的回復不知道,沈藝洲氣得將桌上的杯子砸碎,
又轉頭吩咐助理尋找我的蹤跡:“無論用什么手段,必須將秦書易的行蹤查清楚,
把她給我找回來。”他揉了揉太陽穴又說道:“給我去查她去的哪家醫院做的孕檢。
”沈藝洲不明白為什么一向乖巧安順的我會突然離開。在他眼里,我最是聽話懂事,
只要他說東我就絕不往西。他篤定了我永遠不會離開他,無論他做了多么過分的事,
只要他開開口,我一定會原諒他。可惜這一次,我先在這場感情中抽身離去。
第二天助理查到了我之前在醫院的詳細情況,一五一十的回報給沈藝洲。沈藝洲面色鐵青,
萬萬沒想到我懷了孩子竟然還流產了。他查到我最后落地在倫敦,
立馬通知助理定了最早一班的航班飛往倫敦。倫敦的天霧蒙蒙的,帶著潮濕氣息。一下飛機,
沈藝洲就讓助手去查我現在的住址。以他的手段,并不難找到我在哪里,只是時間的問題,
只是我沒想到他會這么快的從國內飛往倫敦。
5.當晚我和導師以及研究院的同事們一起聚餐。為了慶祝我加入研究院,
大家開心的喝了點酒。我一向不愛喝酒,加之車禍所以只是淺啄幾口并未過多飲酒,
聚餐時氛圍很好,大家都沒忍住多喝了幾杯,
所以只有我和幾位女同事能開車負責送大家回去。大家各自分配車輛,
導師醉醺醺的拉著不太清醒的周臨川到我面前來:“書易啊,你臨川師兄喝醉了,
你幫幫忙把他送回去吧。”說完將周臨川交給我就被人搖搖晃晃的攙扶著走了。
我扶著周臨川的手臂,看著這個180幾的大男人搖搖欲墜,突然間他倒在了我的懷里。
平日里溫柔疏離的高大男人此時如同一只熟睡的大型犬壓在我身上,
四周屬于男人的荷爾蒙氣息。我感到有些發熱,看到男人熏紅的臉蛋感到有些無奈,
導師這是給我找了個“大”麻煩。
我用力支起男人的身體將他放倒在副駕駛座位上給他系好安全帶,
期間男人嘴里嘟囔著幾句話,我沒聽清,只覺得好笑,
沒想到周臨川醉酒后的反應還挺可愛的。到達周臨川到公寓樓下,我搖了搖他的身體,
他迷糊的睜開眼有些愣神。“周臨川,快醒醒到家了。”周臨川眼中還未清明,
只是一個勁的拉著我的手不放。“不要走,書易。不要離開我。
”我完全呆住對上他含霧的雙眸,一時分不清究竟是夢話還是真話。就算是夢話,
為何會喊出我的名字?我趕忙解開他的安全帶,將他攙扶回家。終于在忙完這一切后,
我開車準備離開,沒來得及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車門口。是沈藝洲。
我沒理他,自顧自的繞開他走到駕駛位打開車門。他一把扯住我的胳膊,
將打開的車門用力關上。“秦書易你給我解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懶得和他廢話,
當即轉身就走,他力氣很大將我扯了回來。我甩開他的手,揉了揉被用力摁住的手。
“沒什么好解釋的沈藝洲,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系了。”他猩紅的眼睛死死盯住我,
后槽牙快要咬碎了。“秦書易,我們還沒分手你就迫不及待的找下家了?
那個男的是你之前那個學長吧,原來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和他搞上了,
你怎么這么不要臉?”似乎覺得不夠戳心窩子,
他繼續說“那個男人知道他要找的是個懷過孕打過胎的女人嗎?
”我看著這個發瘋的男人只覺得陌生,原來我引以為傲的感情早就破敗不堪,
林清然的存在不是最根本的問題,而是我們之間早已沒有信任。
“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不堪的人?我們八年的感情原來如此脆弱。
”我望著這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自嘲道:“沈藝洲,
我原以為我們感情里最大的矛盾是林清然,其實你的態度早已決定了你我的關系。
”“我和周臨川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從前沒有,現在更沒有。
我在這段感情里從來就沒有對不起你過。”我沒有力氣再去和他糾纏,
推開他打開車門鉆進去。發動前,
我降下車窗對他說出最后一句話:“孩子的事我沒來得及和你說是我的問題我道歉。
”“從林清然回來那天,我們之間就已經結束了。”說完我開車留下他一個人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