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太子妃。不對,該改口了,現在我才是太子妃。”
“這就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我看著也是心生憐惜,等我生下嫡子,自然也會把他當成親子看待。”
她示威似地挽住江祁鎮,弱不禁風地靠在他身上。
“不急,生育對女子來說是難關,我不舍得你受這種苦,如今不是有個庶子了嗎?以后你來帶著他,體驗一下母親的樂趣。”
“等你心疾好的差不多,瑤瑤再給孤生個一兒一女,湊個好字。”
江祁鎮憐愛的摟過她,指著我兒子說。
看著眼前柔情蜜意的兩人,我心下冷笑。
七年過去,東宮果然仍無所出。
江祁鎮不知道,我的福運一生只能助天閹者一次。
流掉了我那個孩兒,他此生再不可能有后!
還想有一兒一女?癡人說夢。
見我一言不發,江祁鎮以為我吃醋了。
他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嘲笑,甩出一張紙。
“當年你無理取鬧出走,這封休書便是對你的懲罰,如今瑤瑤才是我的太子妃。”
“看你獨自辛苦帶大他的份上,我也愿意讓你回東宮當個最卑賤的侍妾,但是這個孩子只能放在瑤瑤膝下養。”
聽著這番自以為是的話,我蹙起眉。
他不知道,我早就在皇后的手里拿到了和離書,還輪不到他來休我。
江祁鎮換了一副溫和的臉色朝我兒子張開雙手。
“過來孩子,我是你父親。”
“以后你就叫瑤瑤做母親,只準叫裴云舒做姨娘,知道了嗎?”
不想和這兩個瘋子糾纏,我拉起兒子轉身就走。
江祁鎮瞬間感覺自己臉上掛不住。
“站住!”
他一聲令下,侍衛馬上亮出刀劍攔住我們。
兒子嚇得不知所措,紅著眼眶往我身后躲去。
“裴云舒你別不知好歹,我是這孩子的父親,你敢不讓他認祖歸宗?莫非你覺得侍妾還不夠?想要再次奪走瑤瑤的太子妃之位?真是心比天高!”
江祁鎮臉色陰沉地朝我吼道。
平時聽到打雷聲都要躲進我懷里的小家伙,竟張開稚嫩的雙臂護在我身前。
“你這個壞人不要靠近我娘親!你才不是我父親!她這個壞女人也不是我母親。你們走開!”
堂堂太子被一個孩子當眾辱罵,江祁鎮臉色鐵青,眼中怒火翻涌。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沒禮貌的野種?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真是跟你這副擺譜的模樣像極了!”
聽著他滿口污言穢語地罵著我的孩兒,怒火一下子竄上來。
“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你究竟在自以為是些什么?”
聞言江祁鎮一愣,隨即輕蔑地笑出聲來。
“聽聽,她竟然說這不是孤的孩子。”
“裴云舒,你忘了孤是誰嗎?普天下誰敢娶一個東宮的棄婦,除非他不想活了!”
“你出走七年,無非就是想逼我主動開口求和,這樣你便能名正言順地繼續穩坐太子妃之位。可惜你算盤打錯了!孤不缺這一個孩子,帶著這個賤種滾遠點。”
顧瑤瑤拿著手帕輕掩鼻口,扶了扶頭上的金釵。
“太子好心收留,你們母子竟然還不領情,瞧瞧你們身上穿的粗布麻衣,真是給皇家丟臉。”
江祁鎮嫌惡地掃視著我們母子身上素凈的衣物,仿佛那是什么不堪入目的穢物。
“裴云舒,我給你最后一天時間。考慮好了便三跪九叩來向我請罪,我還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帶你回去,否則你就永遠呆在這個窮鄉僻壤吧。”
說罷他摟著顧瑤瑤揚長而去。
我對著他們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兩人真是鼠目寸光,我兒子四歲便識千字,出口成章。
穿的衣服不過顏色低調,但用料也是皇家御用的貢品。
堂堂一個太子竟然看不出來,可見早已失了圣心。
一只信鴿撲棱著停在我的肩膀上,我打開紙條。
“事已辦妥,三日后歸來。多日不見甚是想念舒娘,孤身一人甚是難眠。”
想起那個矜貴內斂的男人竟然提筆寫下如此纏綿的話,我臉上浮現一片羞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