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哭?”
顧謙昀看著兒子,低聲詢問。
不問還好,一問。
兒子立馬委屈的扁起嘴巴。
我趕緊抬手捏住兒子的小嘴:“不哭,憋回去!”
白了顧謙昀一眼,明知道兒子一問就哭的性子,居然還問。
顧霖看著我們一家三口相處融洽的畫面,心臟有些鈍痛。
他十分不解的看著我,語氣有些痛苦:
“你不是出國深造嗎?怎么會認識我小叔?”
他一問這話,我差點冷笑出聲。
說起來,我和顧謙昀的相遇也和顧霖有幾分關系。
我得知真相的當晚,為防夜長夢多。
我到了異國他鄉才預約人流。
和國內醫院有條不紊的流程不同,國外醫院的步驟少了許多,這也導致我在人流過程中大出血休克昏迷。
當時顧謙昀正好在醫院做體檢,聽見護士大喊有沒有o型血的人時,他想也沒想的就站了出來。
事后,醫生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既然不想要孩子,為什么不做好防護,我們在你的血液樣本中采集到大量的避孕藥物,這也是導致你在人流手術中異常出血的原因之一。”
醫生無奈搖頭:“你年紀輕輕,避孕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么要吃這種烈性避孕藥來傷害自己的身體?”
“其實你這個孩子不做人流也保不住,因為服藥過多,心臟和大腦天生發育不全,就算生下來也一定活不到五歲。”
我一愣,不明白醫生在說什么。
我和顧霖相處的每一個晚上,他說心疼我吃藥,所以都會做好防護措施,我根本沒吃過——
思緒突然一頓,我突然想起顧霖每次事后都會為我端來一杯溫熱的牛奶。
顧霖說娶我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保護柳夭夭的那番話出現在腦海中。
我不由得苦笑一聲。
或許顧霖從未相信過我,所以才會偷偷給我下藥,做了好幾手準備。
可天不隨人愿,我還是懷孕了。
我曾試探性的問過顧霖,如果我懷孕了怎么辦。
他斬釘截鐵的下意識反駁:
“怎么可能。”
我不解的看著他,顧霖才尷尬的找補:
“我每次都戴好了,你不是都知道的嗎?還是說你想要一個孩子?”
后來,顧霖又更換了一批放在床頭的東西。
現在想來,他應該是怕我動過手腳。
我拖著虛弱的身體想離開時,顧謙昀突然伸手拉住了我。
他耳垂微紅:“你現在身體不好,先去我家養一段時間吧。”
我不解的看著顧謙昀:“你認識我嗎?你憑什么照顧我?”
當時被顧霖傷到的我,面對任何一個試圖靠近的男子都會豎起防備的尖刺。
可顧謙昀卻毫不在意,他朝我露出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
“我當然認識你,我叫顧謙昀,是顧霖的小叔,理應處理他闖下的爛攤子。”
他嘴上這么說,卻不僅僅只是處理一個爛攤子的態度。
顧謙昀將我視作珍寶,會蹲下為我穿鞋,也會哄著我入睡,還會一次次擦去我夜晚落下的眼淚。
終于在一個夜晚,我流著淚從夢中大喊著孩子醒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