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打開女兒的房間，我的淚水像開了閘的閥門，汩汩而下。
我坐在女兒的小床上，似乎還能嗅到她身上的體味和頭發上的香味。
拿著她經常看的一本小人書，我呆坐如木偶。
半個小時后，我聽見老公的腳步聲。
他走進女兒的房間，“小涵呢？她不是去找你了嗎？你怎么沒把她帶回來？”
直到這個時候，渣男還在怪我。
“怎么不說話？你把女兒藏在哪兒？拿女兒做棋子拿捏我？我告訴你，妄想！”
羅強壓低了嗓門怒吼一聲。
我不想說什么，只是把一份擬好的離婚協議書拿出后，狠狠地甩在他的臉上。
“你沒資格見女兒，永遠沒有資格，簽字吧，我要和你離婚！”
沒想到，羅強對我離婚協議里的內容看都不看。
相反還是警告我，“王紅，你總是這樣情緒不穩定，什么時候能改？”
“女兒是不是去別人家玩了？”
“你總是這樣，不想帶孩子，就讓她一個人去玩。”
“今天女兒的確做錯了，她沒經珊珊同意，去摸人家的裙子干嘛呢？這毛病不改，長大了見著啥去摸啥，手腳就容易不檢點。我這個當爸爸的，沒做錯。張倩也沒做錯。”
羅強說來說去就一個意思，女兒該打。
張倩打得對。
到了現在，羅強還不相信女兒已經死了，還在口口聲聲狡辯。
“你就是不相信女兒死了是吧？那我帶你去看她的尸體，隔一天，她就要火化了。”
羅強盯著我，拿不準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就在這時候，剛回到家的白月光打來電話。
“羅強，珊珊想要你陪她一起做手工呢，今晚做不出來，明天會被老師罵的。”
“什么手工？”
“陶藝，這方面你在行，姍姍就喜歡讓你陪著她做。”
白月光最近給羅強打電話很頻繁，時時刻刻關心羅強的行蹤。
聽到白月光的話，羅強嘴角處漾出了笑意。
“那我馬上來。哎喲，我喜歡珊珊可勝過喜歡我家小涵。”
這話又大大刺激了我。
我叫住即將出門的羅強，“羅強，今天你要是走了那就永遠也別想見到女兒！”
“瞧你說的，女兒始終是我的女兒，我想見就見。”
他換上鞋子，興致沖沖地趕了過去。
我攔不住，其實也放棄了繼續阻攔的決心。
本質上，羅強這么一副輕慢的態度，證明他就沒關心過女兒。
女兒是我一手帶大的，羅強就沒有陪她睡過一個晚上，沒為她做過一頓飯，洗過一件衣服。
他不在乎女兒的死活。
這時，我接到了殯儀館打來的電話。
對方告訴我，明天一早，女兒就要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