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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詩云撐著身體站起,平靜開口,“知道了,哥?!?/p>
路明哲僵住,他磕磕巴巴,“你知道就好。”
明明江詩云已經(jīng)按照他的意思學(xué)乖,可他聽著她平靜的聲音,心中充滿不安和愧疚。
他走上前扶住她,正想說些什么,門口卻傳來路萱萱急切的聲音。
“明哲,我......我闖禍了!”路萱萱帶著哭腔,跌跌撞撞地跑進(jìn)來。
“我沒想到他真去殺人,明哲,怎么辦??!”
路明哲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甩開江詩云的手,快步走了過去。
“別怕,我在呢,不會出事的?!?/p>
路萱萱抽噎著,“可,可警察已經(jīng)來了,我還懷著孕,我不想蹲監(jiān)獄!”
房門被敲響,警察突然走了進(jìn)來,“路先生有人舉報你妻子教唆殺人未遂,江女士,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空氣驟然凝固。
路明哲沉默片刻,突然開口,“不是她?!?/p>
瞬間,眾人的目光聚集在路明哲身上。
他一字一頓,“這件事我知道,不是我老婆做的,是我妹妹干的?!?/p>
空氣在一瞬間靜止。
“路明哲!”江詩云聲線顫抖,“你說是誰?”
路明哲避開目光,將她推到警察面前,“勞煩警察同志,關(guān)上十天半個月,幫我管教不聽話的妹妹!”
江詩云想要解釋,還未等開口,卻被警察押走,“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踏上警車前,江詩云死死盯著路明哲。
那個身著西裝的男人依舊堅毅可靠,卻不再是記憶中熬夜幫她寫論文的溫柔男友。
警局內(nèi),江詩云一遍遍解釋,卻被行兇者當(dāng)場指認(rèn)。
證據(jù)確鑿,她被看守所關(guān)了十五天。
“知足吧!”警察嘲諷道,“若不是你哥哥交了罰款,你以為是十五天嗎?真是有錢了不起!”
十五天,江詩云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囚犯們一有空,就拿她當(dāng)沙包練手。
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連續(xù)三天三夜,江詩云被囚犯欺負(fù)得滴水未進(jìn)。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人,江小姐給了錢,說要好好招待你!”
她們嘲笑著,將她的餐盤丟到地上,讓她用舌頭舔。
江詩云神色麻木地跪在地上,緊接著手被一名囚犯踩折。
“啊——!”
慘叫響徹監(jiān)獄,獄警對此熟視無睹。
十五天,度日如年,等江詩云出獄時,身形瘦了一大圈。
每走一步仿佛都踩在刀刃上,劇痛無比。
踉蹌著來到馬路旁,突然,一輛路家的邁巴赫橫沖直撞。
江詩云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撞到了花壇上。
鮮血從口鼻冒出,劇痛中,她意識模糊,聽到有人在嘶吼著叫她的名字。
“詩云!別睡,你不要睡,堅持??!”
那個讓她換臉換身份的男人,此刻卻不顧一切地呼喚著她真正的名字,拼命捂住流血的傷口。
路明哲赤紅著眼,身子抖如篩糠,他想觸碰她,可她渾身上下都是血。
他跪在地上,崩潰大哭。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沒想到,萱萱懷著孕,她受不了苦,我只是......”
“我只是想讓你乖一點(diǎn),我不想的,只要給萱萱舉行婚禮,我就把你們兩個換回來,以后萱萱的孩子也是我們養(yǎng)好不好?你醒醒,我不能失去你......”
身側(cè),王助理問道:“大少爺,二小姐還卡在邁巴赫里,渾身都是傷,她想找你......”
“找醫(yī)生!”路明哲大吼道,“現(xiàn)在詩云都被她撞成這樣了,她還有臉找我?!”
江詩云想笑。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他怎么現(xiàn)在醒悟了?
昏迷前最后的畫面,是路明哲那張崩潰的臉。
再醒來,入目是路明哲赤紅的眼。
幾乎在她動的瞬間,路明哲騰的起身,“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激動地想要抱住她,卻被江詩云一把推開。
“哥,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