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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帶林星去了鎮上最好的飯館。
老板見我一身軍裝，態度恭敬地迎了上來。
我點了滿滿一桌子菜，都是林星愛吃的糖醋里脊、紅燒魚。
他坐在我對面，低著頭，只盯著面前的碗筷。
“小星，吃。”
我把一塊里脊夾到他碗里。
他握著筷子的手抖了一下，指節捏得死緊。
許久，他才夾起那塊肉，小心翼翼地放進嘴里，像只受驚的幼獸。
“慢點吃。”我的聲音很輕。
菜一道道上來，熱氣氤氳。
就在這時，飯館的門簾被一把掀開。
幾個黃毛混混闖了進來，嘴里叼著煙，滿口臟話。
“老板！老樣子，好酒好菜都上！”
領頭的混混滿臉橫肉，目光一掃，直接鎖定了林星。
他臉上浮現出惡毒的笑。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咱們鎮上有名的廢狗嗎？”
聲音很大，整個飯館的人都看了過來。
林星剛伸出去的筷子猛地縮回，身體僵住，頭埋得更低了。
“怎么著？瘸了腿還能上桌吃飯？”
混混吐掉煙頭，用腳尖碾了碾，朝我們走來。
“浩然哥真是心善，還肯賞你飯吃。”身后的跟班跟著哄笑。
老板想上來打圓場，被領頭的混混一把推開。
“滾！沒你的事！”
混混走到桌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星，伸出油膩的手，直接抓向他的頭發。
“抬頭，讓大伙兒看看你這副德行！”
我沒起身，甚至眼皮都沒抬。
在他手即將碰到林星的瞬間，我手腕一抖。
一根筷子脫手飛出。
“噗”的一聲悶響。
木筷子像鋼釘，精準地釘穿了混混伸出的手腕。
“啊——！”
殺豬般的慘嚎劃破了飯館。
領頭的混混瞬間軟倒，抱著被洞穿的手腕，疼得滿地打滾。
另外幾個混混都嚇傻了，臉上的囂張變成了恐懼。
整個飯館，鴉雀無聲。
我慢悠悠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腳踩在他另一只手上，微微用力。
咔嚓一聲，骨頭錯了位。
他的嚎叫變成了嗚咽。
我俯下身，目光掃過他腳上那雙嶄新的限量版球鞋。
“李浩然呢？”我聲音很平靜。
地上的混混疼得渾身抽搐，“我，我不知道......啊！”
我腳下又加了分力。
“我再問一遍，李浩然呢？”
“在，在海哥家......明天......他結婚......”他終于扛不住，全招了。
我松開腳，從口袋里掏出幾張鈔票，拍在嚇傻的老板面前。
“清場。”
“今天，這家店我包了。”
老板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去疏散客人。
很快，飯館只剩下我們，和那群抖如篩糠的混混。
我看向剩下的幾個。
他們嚇得連連后退。
“回去告訴李浩然。”
我一字一句，說得很慢。
“他喂狗的盆，我收下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讓他準備好，親自給我舔干凈。”
那幾個混混屁滾尿流地扶起老大，狼狽地逃出了飯館。
我走回桌邊，重新坐下。
拿起干凈的筷子，又給林星夾了一塊魚。
“小星，吃。”
他緩緩抬起頭，第一次，敢直視我的眼睛。
那雙死寂了八年的眸子里，驚恐、茫然、困惑，終于有了一絲活氣。
他沉默了很久，拿起筷子，夾起那塊魚肉，放進了嘴里。
這一次，他的手，沒有再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