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跟在貴妃身邊的好處就是，日日都能見到皇上，
畢竟貴妃是現在后宮中最得盛寵的人。
不過也就是這一段時間的接觸，
我發現皇帝沉迷美色，對朝政不管不問。
每次批改奏折時，總會對著一堆文書唉聲嘆氣，
而貴妃則常常借著 “分憂” 的名義，插手批閱。
有一次，我奉貴妃之命去御書房送茶，
無意間聽到皇帝對著一個暗衛抱怨：“王叔最近動作頻頻，朕怕是......”
王叔？我心中一動。
回到偏殿后，我故意向一個老太監打聽：“公公，皇上口中的王叔，是指靖王殿下嗎？”
老太監警惕地看了我一眼，
見我臉上有疤，不像能爭寵的樣子，
才含糊道：“就是那位手握兵權的靖王。聽說啊，當年先帝原本想傳位給他呢......”
靖王！我腦中立刻浮現出一個身影，
上次宮宴上，那個穿著玄色蟒袍、眼神銳利如鷹的男人。
他似乎對皇帝并不恭敬，敬酒時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我心中滋生：與其在后宮里等著被皇帝或貴妃處死，
不如另尋出路。
如果靖王有奪位之心，那我或許可以成為他的棋子，甚至...... 執棋者。
我開始刻意收集關于靖王的信息，
發現他每次入宮，都會在御花園的梅林停留片刻。
于是我向貴妃請命，負責梅林的修剪工作。
貴妃巴不得我離她遠點，立刻應允。
很快，我就得到了機會。
靖王被皇上傳詔入宮，他像往常一樣，負手站在梅樹下，
看著枝頭含苞的花骨朵，神情冷峻。
我握著剪刀，故意在他面前 “不小心”
剪下一根粗壯的枝椏，發出 “咔嚓” 一聲。
“放肆！” 他的侍衛立刻拔刀上前。
“殿下恕罪。” 我不慌不忙地跪下，“奴婢見這枝椏過于繁茂，恐
奪了其他花枝的養分，故而修剪。”
靖王挑眉，示意侍衛退下：“哦？你倒說說，
如何分辨‘繁茂’與‘多余’？”
“回殿下，” 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花木如朝政，
旁支過盛則主干易傾。若不及時修剪，終有一日會壓垮整棵樹。”
他的眼神驟然一凜，像是沒想到一個宮女會說出這樣的話。
沉默片刻，他忽然蹲下身，手指劃過我臉上的疤痕：“你這疤，是天生的？”
“是幼時意外所致。” 我垂下眼簾，“雖有礙觀瞻，
卻也讓奴婢看得更清楚，這世上，靠皮囊不如靠腦子。”
靖王忽然大笑起來：“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艾。”
“小艾......” 他站起身，
其實靖王也早有謀逆之心，只不過苦于宮中沒有內應。
從我的刻意接近，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所以許我事成之后榮華富貴。
就此，我成了靖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