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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瑤慌了。
她看著謝言征手臂上愈發(fā)清晰的黑紋,怕得整夜睡不著。
為了穩(wěn)住謝言征,她想到了一個主意。
她深夜?jié)摶卦S府,偷走了我母親視若珍寶的祖?zhèn)靼采裣恪?/p>
這香是我家祖?zhèn)髅胤?,有靜心凝神之效,對緩解蠱毒的燥郁確有奇效。
她將香料捧到謝言征面前,謊稱是自己去廟里為他求來的靈藥。
“言征哥哥,你快試試,這可是我跪了三天三夜才求來的?!?/p>
謝言征將信將疑地點(diǎn)燃了安神香。
一股清雅的香味彌漫開來。
他體內(nèi)翻涌的氣血,竟真的平復(fù)了許多。
他對許知瑤的懷疑,頓時消減了大半。
或許,是九陰之體的功效需要時間激發(fā)。
他決定再信她一次。
為了討許知瑤的歡心,也為了徹底斷絕我的念想,他聽從了許知瑤的建議。
他上奏皇帝,羅列了我許家數(shù)條罪狀,核心便是我“妖言惑眾”,詛咒當(dāng)朝大將軍。
龍顏大怒。
一道圣旨下來,我許家全家,被打入天牢。
一時間,我從尚書府嫡女,成了孤身一人的階下囚之女。
我被趕出了別院,走投無路。
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
將軍府內(nèi),謝言征的報(bào)應(yīng),來了。
那日,他正在書房處理公務(wù)。
手臂上的黑紋,在安神香的麻痹下,悄無聲息地,蔓延過了手肘。
“噗——”
他毫無預(yù)兆地噴出一大口黑血,濺滿了眼前的奏折。
安神香,徹底失效了。
他體內(nèi)的蠱毒,如同掙脫了枷鎖的猛獸,在他體內(nèi)瘋狂沖撞。
“啊——!”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渾身抽搐。
皮膚像是被烈火灼燒,發(fā)出“滋滋”的聲響。
黑色的血液,開始從他的口、鼻、眼中溢出。
他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
“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侯夫人嚇得魂飛魄散。
整個將軍府亂成一團(tuán)。
太醫(yī)們來了又走,各個束手無策,冷汗直流。
“侯夫人,將軍他......他中的是南疆奇蠱,老夫......無能為力啊!”
“準(zhǔn)備后事吧,將軍他......活不過今晚了?!?/p>
侯夫人癱倒在地,臉上血色盡失。
她猛然想起了我。
想起了我那句預(yù)言。
“黑紋過肘,神仙難救。”
“他日求我,需三跪九叩。”
悔恨,如同潮水一般將她淹沒。
是她,是她親手將唯一的救命稻草給推開了!
謝言征在劇痛中,意識漸漸渙散。
他仿佛看到了前世。
看到了那個被他親手丟進(jìn)蛇窟的許知意。
看到了她臨死前,那雙淬滿了仇恨的眼睛。
報(bào)應(yīng)......這都是報(bào)應(yīng)......
就在他即將咽下最后一口氣時。
“砰——!”
將軍府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那個神秘的華服公子,楚天闊,身披鎧甲,手持圣旨,攜重兵闖了進(jìn)來。
他走到謝言征面前,將一封信件,狠狠甩在他的臉上。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p>
“鎮(zhèn)國大將軍謝言征,勾結(jié)蠻族,意圖謀反,證據(jù)確鑿!”
楚天闊的聲音,冷得像冰。
“謝將軍,你全家勾結(jié)蠻族的證據(j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