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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梵音緩慢地睜開眼,一張鎮靈符映入眼簾。
師妹正端著一杯水走來,看到喬梵音清醒過后,激動地抱住她:
“師姐,你終于醒了!你傷得這么重,我還擔心再也醒不來了嗚嗚。”
喬梵音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熟悉的禪房,熟悉的床笫,熟悉的擺飾,熟悉的一切。
終于......她回來了。
喬梵音輕柔地摸了摸師妹的頭發,語氣輕柔: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師妹眼角噙著淚,聲音滿是擔憂的顫抖:
“師姐,我剛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滿身都是傷,肋骨也斷了好幾根。師兄師姐們都擔心你再也救不回來了,是其中一位師兄把您浸泡在藥浴里整整七天,不斷換血放血,扎了幾千針才救回來的。”
“師姐,你在厲宴臣那里究竟經歷了什么?”
當再次聽到“厲宴臣”這個名字時,喬梵音的身體控制不住微微一顫。
曾經那些慘痛的回憶再次涌上腦海,被野狗撕咬,被扔到冰窖里凍傷,被強迫人.體運·毒,被扔到監獄里折磨,以及被送給死對頭......
喬梵音蜷了蜷手指,咬住嘴唇:
“師妹,帶我去祈福院。”
師妹有些不明就里,但還是帶著喬梵音到了祈福院。
院子里有一面紅墻,掛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符,這里的香客一擲千金,就為了能得到這面紅墻的祝福。
喬梵音毫不猶豫伸出手,將最上面一個紅符揭下。
上面寫著厲宴臣的名字。
曾經最愛的那年,她用自己一半的壽命,換厲宴臣此生平安喜樂。
如今看來,深情辜負,這份祝福也是不必了。
喬梵音將那枚符紙撕成幾半,朝天空一灑,任由風將碎片越吹越遠。
做完這些后,喬梵音讓師妹幫她剃發。
留了整整八年的頭發,在剃刀下變成紛飛的黑色蝴蝶,隨風飄散。
師妹看著喬梵音頭皮上密密麻麻的傷口,聲音顫抖:
“師姐,你受苦了。”
喬梵音淡淡地撫摸著師妹的手,聲音平靜:“往事如煙散。從今天開始,我要開啟新的生活了。”
喬梵音和師弟師妹們一起種花,一起賞月,一起焚香,一起吃齋念佛。
紅葉寺地處偏高,幽靜,聽不到遠處的喧囂。
她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里輪道,閑時賞花,倒也樂得其所。
漸漸地,似乎忘卻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厲宴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