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兔子不見了。
找到它時,它正血淋淋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抱著它的尸體,把它放進了罪魁禍首的被窩。
當晚,我那個便宜妹妹哭著闖進了我童養夫的房間。
童養夫惱怒的踹開我的門,逼我給便宜妹妹道歉。
“沈茗姝,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給清然道歉,否則婚禮取消?!?/p>
我好笑的看著他,養了他十年,他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婚禮是不可能取消的,但是,我可以換個新郎。
……
沈清然哭哭啼啼的縮進程怔懷里,“姐姐,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你這次做得真的太過分了,我差點嚇死?!?/p>
我看著被踹壞的門,臉色冷了下來。
“是嗎?我看你臉色挺好的,還有功夫裝綠茶。”
沈清然一愣,哭得更大聲了。
程怔陰沉著臉,一邊安撫她,一邊冷聲讓我道歉。
我看著他那憤憤不平的樣子,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我爸沒有兒子,這是他最愁的。
所以,他便帶著我,去孤兒院給我挑童養夫,說從小養著,知根知底,結婚了把公司交給他也放心。
我和程怔,就是在那里認識的。
孤兒院的孩子得知有人來領養,都極力推銷自己,恨不得掛我爸身上。
唯有程怔,不爭不搶,被人擠到了角落也無所謂。
他的眼神暗淡無光,好像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當時我腦子里劃過三個字,就他了。
帶他離開時,我問他會不會永遠忠于我。
他滿眼堅定,“會。”
那年我十二歲,程怔十三歲。
十年過去,他已經從唯唯諾諾的小屁孩兒,變成了倨傲自大的男人。
“沈茗姝,你是不是永遠都這么高傲自大,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錯,我真后悔?!?/p>
程怔欲言又止,眼里是濃濃的失望和懊悔。
我心臟一緊,對上他的眼睛,冷笑著問:“后悔什么?”
四目相對,程怔蠕了蠕嘴唇,沉聲道:“后悔當初跟你走,沈茗姝,早知道你會變成這樣,我寧愿從未認識過你?!?/p>
他的話像一塊巨石,壓得我喘不過氣。
程怔到沈家的第二年,我媽就去世了。
我爸沒有傷春悲秋,他忙著工作、約會,一個月見不著人是常有的事。
偌大的別墅,只有我、程怔,還有保姆。
他陪著我度過了最孤獨的時光。
在別人嘲笑我沒媽時,是他擋在我面前,用拳頭讓那些人閉嘴。
他用行動向我證明,他會永遠站在我身邊。
直到十五歲那年,我爸娶了唐微,帶回了只比我小一歲的私生女。
程怔就不再是我一個人的程怔了。
他開始為了沈清然冷落我。
在四十度的天氣故意把我丟在路邊,自己和沈清然坐車回家。
他看我的眼神,從溫柔變成了嫌惡。
甚至,就連和我結婚,也是為了得到公司,給沈清然一個美好的未來,然后,把我掃地出門。
珍珠不要,要魚目,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我壓下心里的難受,輕笑道:“那你就滾出沈家啊?!?/p>
“你……”
我看著他想發怒又怒不出來的樣子,笑了。
我不想浪費時間和他們做無意義的爭吵,索性扔給他一個監控視頻。
“看看吧,看看你的心肝小寶貝是怎么把我的兔子扔下樓摔死的?!?/p>
“只是把尸體放進她被窩而已,沒以牙還牙把她扔下樓就不錯了。”
“現在,滾出我的房間,哦對了,我的門你們也得賠?!?/p>
沈清然臉色白了白,咬牙憤恨的瞪著我,又小心翼翼的看向程怔。
“怔哥哥,我是不小心的,那兔子咬我,我嚇到了才松開手的?!?/p>
程怔看著視頻,緊抿著唇,兩邊肌肉緊繃。
我沒心情理他們,正準備去洗漱,卻聽程怔說:“清然不是故意的,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你的錯,沒事養什么兔子?!?/p>
我真是氣笑了。
他大概忘了,這兔子還是一個月前,他為了給沈清然過生日,把我騙我幾十公里外的山頂看夜景,結果把我一個人丟在山上,第二天給我道歉送的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