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周風竹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發不出聲音。
他從未想過,文歡顏會為了司徒覽,竟會這般迫切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十年的貼心照拂。
都比不過外人,三言兩語的挑撥。
而文歡顏更是為了司徒覽,毫不猶豫地把他推進了地獄。
地牢里的三天,如同三年那么長。
第一日,同牢房的男囚見他穿著華服,幾人將他撲倒,將那衣服撕的粉碎,更是將他全身抓出血痕才肯罷休。
第二日,他被綁到木架上,牢頭見他來頭不小,搶了他全身家當,他拼命掙扎,咬斷了對方一只耳朵,換來一頓毒打。
最后是牢頭長官聽見動靜,才勉強救下他。
第三日,他渾身燙得像燒熱的炭火,整個人蜷縮在草席上。
忽覺有人貼在他額上,勉強想要睜開眼,卻怎么都看不清。
只聽見那似曾相熟的語氣冷冷道。
“不過體驗三日牢獄滋味,這就虛弱到發了熱?”
文歡顏語氣輕慢,卻將太醫開的退熱藥方緊緊捏在掌心。
不知過了多久,周風竹從噩夢中被驚醒,他才發現自己竟回到了公主府,躺在了自己的榻上。
小廝見他滿身是傷,面露糾結之色。
周風竹給了他幾錠賞銀,命他外出偷偷買了兩貼咳喘藥。
他身體向來健康,從未出過岔子。
可眼下,咳嗽竟得了半月遲遲不見好。
幸好小廝辦事靠譜,也得幸于府中無人關注他的動向。
剛把咳喘藥喝完,文歡顏就推門而入,那濃郁的藥味引起了他注意,他望著小廝冷聲問道。
“駙馬并未請大夫號脈,為何要喝藥。”
小廝雖被嚇得哆嗦,卻也抿著唇不敢多言。
司徒覽卻在這時帶著文子衿從外采買回府,見狀他蹙著眉頭走進臥房。
“公主,這屋內為何如此濃郁的鮮竹瀝味。”
周風竹心猛地一跳,抬眸便對上了文歡顏幽深的雙眸。
她面色無波,但卻也反應過來那藥味從何而來,依舊冷著臉道。
“周風竹,你身體不適為何不說,這偌大的公主府難道還能讓你病死不成?我看你此后便....”
“不勞費心了。”周風竹虛弱的打斷她,小心翼翼的提醒她:“公主,十年之約就快到了,能否放我出府讓我離開。”
文歡顏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眼底閃過一抹慍怒。
但隨即又換了口吻,依舊冷聲道:“周風竹,別不識好歹。”
“你既已入了我公主府,那便是我的人。”
那看過來的眼神像在打量一只鬧脾氣的小狗。
又隨手,拋出諸多要挾。
“周風竹,你是個聰慧之人,別做糊涂事,也別忘了周家還需仰仗公主府。”
“你應該明白,離了公主府,你什么都不是。”
“我已經命人尋了最好的太醫和藥材來治你身上的傷,晚些便會入府。”
“此后子矜還需你的教導,你若是覺得麻煩,也可和司徒先生共同照顧,她現在......”
按耐不住的文子矜不滿的大叫:“母后!我不需要這種品行敗壞的父王,你趕緊把他換了...”
周風竹望著他,平靜地問道。
“文子矜,你說我品行敗壞,想要換個父王。
說著,他舉起來手來指向司徒覽。
“司徒先生,就是你想要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