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高冷持重,不近女色的裴照臨,突然瘋狂迷戀上了攬月閣的花魁。
他曾厭惡女子的妖嬈媚態,如今卻甘愿為她一擲千金。
甚至在王府后院辟了一片梅園,只為博她一笑。
他說要娶她做平妻。
我摔了茶盞,冷笑:“你瘋了?一個風塵女子進王府的門,你就不怕世人恥笑?”
他抬手掐住我的下巴:“沈懷霜,你算什么東西?你也配說她?”
當夜,我便被人捆住手腳,扔進了攬月閣的胭脂紅帳。
裴照臨的聲音在門外冷冷響起:
“嫌她臟?那你就親自嘗嘗,這種滋味如何!”
“接不滿100個客人,別想踏出這個房門一步!”
……
七日后,我終于逃了出來。
衣衫破碎,滿身淤青。
裴照臨站在王府門前,居高臨下地睨著我:
“我的好王妃,如今,你才真是臟透了!”
裴照臨將我趕出了王府,并將此事傳遍了整個上京。
我的父親聽聞此事,當場嘔血身亡。
姐姐被人退了親,吊死在了自家祠堂。
我在屈辱與絕望中,最終投井自盡。
再睜眼,我回到了裴照臨說要娶花魁的那一日。
這一次,我不再反對,毫不留戀地拿了和離書,隨軍出征,成為了一名軍醫。
只是,當他徹底找不到我時,才真正悔恨成狂。
“王爺既心有所屬,妾身不敢耽誤。”
裴照臨皺眉看我,似是不信我會這般順從。
“沈懷霜——”他突然冷笑,一把攥住我手腕,“我勸你識相些!若敢動綾兒一根頭發,我讓你沈家滿門——生不如死。”
“王爺,不如我們和離吧。”
他指節一僵,“你說什么?”
“王爺既把花綾姑娘捧在心尖上,怎舍得讓她和我平起平坐?不如與妾身和離,讓花綾姑娘做真正的王妃。”
“沈懷霜,別以為玩這種以退為進的把戲,本王就會多看你一眼。”
我何曾奢望過?
三年前,父親治好了貴妃的頭疼痼疾,龍顏大悅之下,賞了沈家一門皇親。
“靖王裴照臨,性淡泊,好風雅,與沈卿家風正合。”
是啊,一個無權無勢的清流之女,配給最閑散的十三皇子,再“合適”不過。
大婚當夜,他掀開蓋頭說的第一句話是:“沈姑娘,你我都是籠中雀,何必演鶼鰈情深的戲碼?”
從此之后,裴照臨便很少再踏足我院中。
我們成親三年,從未有過夫妻之實。
我知道,裴照臨看不起我。
我拿出藏在衣袖中早已擬好的和離書。
“只要王爺簽字,妾身現在就可以走。”
裴照臨一把奪過文書,在看到“和離書”三個字的一瞬間,眼底涌現一絲被冒犯的怒意。
正要發作,門外卻傳來小廝恭敬的通報聲。
“王爺,三皇子殿下過府拜訪,正在前廳等候。”
裴照臨強壓下怒意,將和離書摔在桌上,“沈懷霜,此事,待會兒再與你細算!”
說完,他拂袖而去。
裴照臨剛走,小蠻便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小蠻是我的陪嫁丫鬟,也是整個王府里我唯一能交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