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芫，你魔性難除，一再傷害青鸞神女的麟兒。本君便罰你走這無盡天階，好好洗滌心性。”
神界為防止被凡人忘記從而減少供奉，便每百年舉行了一次神祝。
因此，凡人對神跡之事早已見怪不怪，此刻甚至圍著我指指點點起來。
“這是神？怎么有這么壞的神，傷害別人的孩子，這也太壞了！”
“這種就叫魔神，骨子里就是壞種，小孩都不放過。”
“聽我爺爺的爺爺說，很久很久以前，神界從魔族接回去一位魔神，改不會就是這位吧？”
這些凡人根本不知道白夜宸口中的‘麟兒’只是一只靈獸，還以為是神女青鸞的孩子。
白夜宸知道鬧了烏龍，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倒也沒解釋。
“青蕪，你若還想參加兩日后的神祝，便以凡人之軀，一步一叩首爬上來。否則，我會讓天門永遠對你關閉。”
神祝？
剛要踏出的腳被我收了回來。
這天，倒是很適合用來祭奠青芫。
她啊，雖然看起來成熟，但其實很喜歡熱鬧。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從魔界偷溜出來，正好是凡間的元宵節。
那天燈籠掛滿長街，人聲鼎沸。
那是我見過她笑容最多的一次。
一塊石子擦著我額角飛過。
我皺眉回神，才發現白夜宸早已不在，只余兩名神將守在云端監督我。
面前是一階又一階，蜿蜒進云端的天梯。
而周遭百姓指著我紛紛咒罵，時不時將手中的東西砸向我。
“我們不要這種惡毒的魔神祝福，滾下來，你不配為神。”
“魔族的種就滾回魔族去，我們才不接受魔種的祝福，滾下來。”
“滾下來......”
他們將手中的雞蛋，扁擔，臭鞋，紛紛砸向我。
我突然替妹妹覺得十分不值。
我的神力被封印后，妹妹體內的鴻蒙之力最為鼎盛。
可她在被傷害時，從未做過絲毫反抗，便是因為這群弱小的人類。
神族高懸于九天之上，神眾便是劈下一片屋角，旋落于凡界，那都是要砸死人的地步。
妹妹至小便宅心仁厚，看不得別人為她受一點傷。
便是在魔族，受盡欺凌她也從未用鴻蒙之力傷過任何一人性命。
她總勸我說，“姐，萬物初始皆為鴻蒙，他們皆是從你我中誕生，我們怎能忍心傷害？”
可如今，她拿命愛護的這些人，一個一個都背棄了她。
我的青蕪，你若看到這些，可會覺得后悔心痛？
“你這個大魔頭，拿命來。”
小孩叫囂著，彈弓朝著我額頭彈來一枚石子。
我抬手抓住，用力將石頭扔回去。
石子在小孩腳下深深鉗進地板里，所有人都嚇得呆愣在原地。
我冷冷瞪了他們一眼，“你們越是不讓，我偏是要參加，你們，能奈我何？”
小孩‘哇’的一聲大哭出聲。
我抬腳便往臺階上走。
青蕪，且在等兩日，兩日后，我便要這三界作陪，為你殉葬！
臺階在身后慢慢消失。
天階過百，寸步難行。
無數雷云聚集在天階之上，每走一步，便有一道天雷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