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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入醫院,我回過神。
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是從前的許枝。
藥還沒有上完,沈知言已經帶著夏筱曼急匆匆來問罪。
“許枝,你什么意思,班長說你打了人自己還跑了。”
我抬起頭,與沈知言對視。
“字面意思,他們想強暴我。”
沈知言額角青筋凸起,重重錘了一下桌子,“夠了!許枝,到現在你還要撒謊。”
“都是老同學,你為什么說話這么惡毒!”
我輕哧,“老同學?呵,他們當年怎么對我的,你不會忘了吧。”
眼見著沈知言眼底的遲疑,夏筱曼緊緊環住他的手臂。
“知言,一定是枝枝聽說了你要跟我訂婚的消息,這才惡意中傷別人。”
她一副急得快哭了的表情,轉而看向我,“枝枝,我們是有苦衷的,你快聽知言跟你解釋。”
我的目光落在她和沈知言交疊在一起的手臂,淡漠道,“不用解釋,祝你們百年好合。”
沈知言沉默地看了我許久,末了,突然笑了笑,“許枝,你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強忍住胸口劇烈的起伏,率先逃跑,結束了這場令人窒息的對峙。
還未走遠,就收到了沈知言的短信。
【晚上的應酬,張總點名讓你去。】
業內的人都知道,沈知言的女朋友長得漂亮又喜歡畫畫。
他們最喜歡在酒桌上讓清高的藝術家折腰。
我苦澀一笑,這個合作我們一起努力了很久。
如今再幫他最后一回,就當還他曾經對我的救贖。
到達宴會廳后,我還未進門,張總已經迎了出來。
他的手放在我的腰肢上時,我強忍惡心才沒有當眾失態。
沈知言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們,握緊的雙拳昭示著他此刻的憤怒。
我看著他,眼底泛起一抹希冀。
下一秒,夏筱曼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臂,頃刻便化解了他眉宇間所有戾氣。
心底生起一抹酸澀,沈知言怎么可能為了我放棄對他而言這么重要的合同。
席間,張總舉起酒杯。
“我們許枝可是個大畫家,大家想不想看大畫家在桌上給我們跳一支舞。”
為了養傷,我一直穿的裙子。
此刻他讓我上去跳舞,心思昭然若揭。
我冷淡回應,“不好意思,前兩天傷了腿,恐怕不能讓各位盡興。”
他皺起眉,“瘸腿跳舞也別有一番韻味,我今天就是想看!”
氣氛劍拔弩張時,沈知言走過來將我護在身后,“張總,許枝的腿確實不方便跳舞,改日我一定陪她登門謝罪。”
張總氣急,直接將酒杯摔在他臉上。
沈知言額間青筋直跳,卻還是從我身前讓開,示意我去跳舞。
涼意從腳底升起。
我剛想開口,就聽見夏筱曼尖叫了起來。
張總的一個手下不太安分,剛剛趁亂摸了一把她的手。
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沈知言已經一把掀了桌子。
“這個項目,我們不合作了。”
他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馬筱梅身上,扶著她一步步向外走去,一個眼神都沒分給我。
我一瘸一拐地跟上,還不等我靠近,沈知言已經吩咐司機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