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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含著得意，故意撫過鳳釵，笑著說，“仙子還不知道吧？半月之后，便是我和阿遠的大婚了。”
“這支鳳釵，就當作你提前送的賀禮罷了。”
說話間，她肩頭的衣裳不經意滑落，露出一抹曖昧的紅痕。
崔錦歌渾身僵硬，目光緊緊地黏在那抹紅痕上。
她像是失去理智一般，不管不顧地沖上前，一把奪過插在婉清發間的鳳釵。
鳳釵跌落，長長的釵尾劃過婉清的臉，留下一道淺淡的血痕。
“崔錦歌，你在做什么！”
離陌不知何時趕到，他快步攬起婉清，指腹溫柔擦去血跡，眼中的疼惜滿到快要溢出來。
轉向崔錦歌時，卻冷若寒霜。
“阿錦，這支鳳釵是我拿給清兒的。她素來愛多想，我只是想讓她有件撐場面的物件罷了，連這你也要嫉妒嗎？”
他眉頭緊皺：“我送你的珍寶還不夠多嗎，連一支鳳釵也值得動手就傷人。”
“阿錦，你真叫我失望！”
崔錦歌怔了怔，不由得揚起一抹冷笑。
“是嗎，那我今日便將戰神送給我的東西都如數歸還。連同這支鳳釵一起，就當是…”
她看著離陌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賀你們的新婚之喜。”
離陌渾身僵直，下意識松開婉清的手想要觸碰崔錦歌。
“阿錦，你在說什么，我…”
他伸出雙手，卻只接到了清蓮奮力扔出的包袱。
赤云閣里的所有，三萬年來，他為崔錦歌尋來的天材地寶，今日，她都盡數還給他。
而后，她擦去眼角的一滴淚，頭也不回地轉身。
“阿錦！”離陌莫名地一陣心慌，他沖上去拉住崔錦歌，在她耳邊急切道：“你是不是聽到什么流言了？阿錦，你要相信我，我說要娶清兒不過是不想九重天的人看輕了她。”
“她在赤云閣沒名沒分的，這么多年，我只是想給她一個貴妾的名頭。”
“我的心里惟你一人，你是知道的啊！可婉清的父母因我而死，她又為我失去生育的能力，阿錦，我不能不管她。”
他自顧自地解釋著，沒發覺崔錦歌越來越冰冷的眼神。
就在她終于忍不住掙脫開時，身后的婉清一聲低低的抽泣，又勾走了離陌的目光。
“阿遠，奴家好痛…”
離陌松開崔錦歌的手，猶豫一刻，低聲道：“阿錦，我能解釋的。你要是生我的氣，就在天宮多住些日子，正好我將赤云閣再修繕一番，到時候風風光光地迎娶你！”
他抱起婉清，溫柔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一步步走遠。
崔錦歌停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
她看了很久，久到眼眶被淚水打濕，才咽下心底那遲鈍的痛意。
“離陌，”崔錦歌對著他的背影輕聲說，“你我之間，哪里還有什么以后呢？”
崔錦歌本不想再追究那支鳳釵，可不知為什么，天帝卻得知了此事。
聽到自己的女兒被一個凡人欺辱作弄，天帝大怒，罰了婉清在見天閣長跪三天三夜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