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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婦產科出來,我就被送去了精神科。
最后被心理醫生判定為懷孕激素紊亂引發的焦慮癥和被害妄想癥。
我知道。
盡管我已經極力避免說出那個聽起來更加瘋狂的真相,可我還是被當成精神病了。
不管是蔣萱一家,還是我的親生父母,全都不相信我。
為了避免我做出自殘的舉動,他們將我手腳綁起來。
岳母每天一口一口的喂我吃飯。
岳父也不去打牌了,整日整夜的跟岳母一起守著我。
我媽每次過來,都要抱著我哭,告訴我等老婆把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他們一致將我的瘋狂當成激素的錯誤。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個月,老婆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
有天蔣萱扶著我去散步,將我和她的手綁在一起。
我突然指著不遠處馬路對面的小攤,問她:“我想吃那個,可以嗎?”
蔣萱愣了一秒,臉上浮現出狂喜。
雖然孕婦應該盡量避免路邊攤,可自從我不嚷嚷貓搖頭了之后,已經很久沒有主動跟她說過話了。
蔣萱毫不猶豫的牽著我往那邊走。
踩在斑馬線上時,我看著車流,突然拼命拽住綁住手的繩子,往一輛疾馳的大卡車沖過去。
蔣萱愣神的時間里,我已經拉著她來到了大卡車前。
既然已經不能流產了,那這就是阻止孩子出生的唯一方式。
而且卡車的保險金額高,我又是主要責任人,不會對司機造成太大影響。
我的瘋狂將路人和卡車司機都嚇得膽寒。
眼見著就要被車輪卷入車下,一個路人卻猛地沖過來抱住了我和蔣萱,跟我們一起滾到旁邊。
她哭著跟路人道謝和道歉,解釋說我有精神病,又給了點感謝費才帶我離開。
這次事故之后,蔣萱再也不相信我了。
我的活動范圍被縮小為家里,稍微靠近門口或鋒利物品,就會被鎖回臥室。
眼見著預產期即將來臨,蔣萱全家嚴陣以待,就怕我在這個時候鬧事。
我被限制所有行動,只能無力的看著天花板或地面發呆。
可這天,我眼珠子一轉,突然看到了床下的地面,似乎有著某種抓痕。
貓咪團子已經去世很久了,可它好像還給我留下了提示。
我抬著被綁住的右手,半信半疑的艱難彎腰,看向床下的抓痕。
待我看清那抓痕之后,我渾身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
但隨即,這種恐懼又轉化為看見希望的狂喜。
我大喊:“蔣萱,你過來一下!”
“我有辦法證明我沒有瘋掉了!”
蔣萱推開門,神色復雜,估計是覺得我又想整幺蛾子。
我卻告訴她:“你去找一版十年前的報紙,我敢保證,只要你看到了報紙右下角的內容......”
“你就會相信我說的所有的話了。”
蔣萱嘆息:“是你為了貓咪搖頭想要讓我流產的話嗎?”
我神色嚴肅而凝重,搖了搖頭:“不。”
“是貓搖頭背后那個,不為人知的,更恐怖、更怪異的真相。”
“蔣萱,你做好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