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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見我不動，問我：“有什么問題?！?/p>
我回神，搖頭，“沒有?！?/p>
經過術前檢查，鄭星晴正在進行的是取卵手術，麻醉已經生效，我不得不繼續手術。
手術結束，同行的護士都不禁感嘆。
“這些個黑心機構可真是要錢不要命，竟然敢一次性促進排卵30顆卵子?！?/p>
“可不是嗎？病人看著年紀也不小了，這么搞，以后還能生嗎？”
“還生呢，有命活就不錯了！”
“可是我怎么看著，這女人有些眼熟呢？”
我輕咳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我下午還有手術，抓緊時間?！?/p>
到醫院我扒了兩口飯，就進了手術室。
雖然只是一場常規手術，但沒有一場手術可以懈怠。
我全心應對，出手術室的時候，卻看到護士急匆匆地朝我趕來。
我眉心一皺，“怎么了？”
護士語速飛快：“我們中午搶救的那個病人醒了，在病房里嚷著要見你。”
意料之中。
我到的時候，她頂著一張蒼白的臉，眸中滿是怨恨。
“沈濟川，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這次手術打了多少催卵針？”
“就因為你，全毀了?！?/p>
“也怪我，太相信你，你給我推薦醫院，我還以為你讓步了?！?/p>
“結果，在這等著我呢，是吧？”
有兩行熱淚從她的眼眶中，她的狀態已經有些瘋癲。
“我都聽說了，是你給我做得手術?！?/p>
“我要舉報，舉報你非法行醫。”
“你一個公立醫院的醫生，憑什么跑到私立醫院做手術”
聞言，我忍不住一笑，“我不做，難道你等著那些畏罪潛逃的醫生給你做？”
“畏罪潛逃？”鄭星晴根本不信，“沈濟川，你現在還敢誹謗了是吧？”
“昊天給我找得都是專家，怎么可能有罪？”
我有時候真忍不住懷疑，馮昊天到底給她灌了多少迷魂湯，讓她年近四十，還被他如此蒙騙。
我一邊摸手機，一邊幽幽開口：“我倒是挺好奇，什么專家會跑到居民樓里做手術?！?/p>
“好好看看新聞吧！”
說著，我將手機遞了過去。
媒體的速度一向快，中午的事情，現在已經有通稿發出。
只不過時間太短，還沒有被頂上熱搜。
官方賬號，有圖有真相，她不得不信。
她握著我手機的手不住顫抖，隨后扭身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重復地撥打置頂的電話。
我適時地抽回手機，生怕鄭星晴一會激動摔錯了手機。
她電話打給誰不難猜，打不通也在意料之中。
她越打表情越絕望，眼神逐漸空洞，但她始終沒有放棄。
我離開的時候，她整個人蜷縮在床上，弱小又無助。
某一瞬間，此刻的她和二十歲的她重疊。
那時的她也是如此，無助地躺在病床上，打著一個撥不通的電話。
只不過，這次，我的心中沒有憐惜。
事情會發展到今天，是她咎由自取。
剛從病房出來，就有護士攔住了我。
當初，就是她告訴我鄭星晴提供的精液有問題。
所以，她自然認識鄭星晴。
她低聲說：“鄭星晴的住院費還沒交，你看怎么辦？”
醫院欠費太多會停藥，我自然知道護士的意思。
但眼下我并不想再和鄭星晴扯上一點關系。
我冷聲陳述事實：“我們已經離婚了。”
護士了然，轉身離開。
隔天，上午門診。
第一位患者有些自來熟。
“沈醫生，又見面啦！”
很少有人來醫院，還這么開心的。
我看著她的病例回憶片刻，想起她是那個老是喝酒應酬還想生孩子的女強人，便問她：“是不是又喝酒了？”
她調笑著開口：“沈醫生你還真了解我。”
我伸手給她把脈：“你作息不規律外加飲酒，得好好調養才能考慮要孩子的事情......”
我話還沒說完，她就從包里拿出了一本證件給我看。
“不生了，不生了，離了，沈大夫你幫我調一下月經，最近幾次都疼得厲害?！?/p>
離不離婚是患者的私事，我沒多過問，重新把脈。
可不料，抬頭的瞬間，我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鄭星晴。
她眸中盛著兩泡眼淚，緩緩上前，指著江詩懷問：“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