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面露微笑,等著他來罵我。
等互懟起來我再套他的話,讓他承認是吃醋了。
但僵持片刻,他還是閉上了嘴,徑直走向門口。
我的笑容瞬間消失,想好的應對措辭也瞬間崩潰。
好像我們即將破碎的婚姻。
眼睜睜看著他讓人打開門,邁出去。
我心里好像也有什么東西崩塌,再也忍不住,追了出去。
我不想再陪他玩欲擒故縱了,直接坦白:
“段玨,我明確告訴你,我是不會同意和離的!”
“也不會讓你出了這大門。”
“我們的感情不可能有破綻,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嘴硬!”
段玨一言不發,徑直往外走。
我氣涌如山,再次喊他:“段玨!我警告你——”
[媽呀不要啊!]
我話語戛然而止,紀南川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回來,站在一邊滿臉驚恐看我們。
[之前看書的時候覺得白月光的名字挺好聽的,但真聽人叫出來發現還真有點不吉利呢。]
[段玨,斷絕......媽呀,怪不得死的早呢,原來這名字也是伏筆嗎,這作者真是——]
“你說什么?!”
我難以置信聽到的話,暴怒之下吼了紀南川。
紀南川嚇得后退兩步,連連擺手:“我什么也沒說啊,沒說啊!”
我的理智頓時被擊潰成碎片,腦海中一遍遍回蕩著“死的早”這三個字。
之前怎么沒說過?
怎么會死的早呢?怎么會?
段玨也因我的暴怒而停下腳步,我深呼吸幾次,死死盯著他看。
不能死,他絕對不能死!
我嘗試穩定情緒和他講道理:“咱們先回去,有話好好說,我和紀南川公子其實——”
他不聽我解釋,依舊轉身就走。
我再也繃不住,拋下了所有的理智,上前拽住他:“段…段執玉......”
我叫了他的字。
很多年前,他行冠禮后父親給起了表字,讓我以后叫他執玉。
我卻不在意,說段玨這個名字叫了這么多年,早就習慣了。
這是我為數不多喊他的表字。
換了叫法,好像換了個開始。
我壓下脾氣,盡量溫柔地解釋:“我和紀公子就是玩玩......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很明顯他不信。
沒辦法,我只好拽著他往回走,并且吩咐人:
“把府內所有門都給我關上,彷徨苑的門窗全都釘死,段家的人都綁起來,一個也不許放出府門!”
段執玉瞬間掙扎起來:“你瘋了!”
“放開我!”
我松了口氣,向他笑:“你還是愿意和我說話了。”
不僅說了話,說的還比剛才多了不少。
段執玉說:“我可是朝廷命官,你私自囚禁朝廷命官可是犯法的。”
我有答必應:“哦。”
那又如何?
本將軍不在乎。
我現在最該在乎的就是他段執玉。
紀南川說了,吃醋吃多了會發瘋,就會表現出強烈的占有欲。
然后再順其自然來個強制愛,從床頭滾到床尾,夫妻之間就沒有什么問題解決不了的。
段執玉君子溫潤內斂,不會玩什么花招,只能默默吃醋,那后面那些步驟就由我來主導好了。
他再怎么掙扎也不過是個柔弱書生,哪里強硬得過我多年戰場廝殺的身軀。
我可以輕而易舉把他抗回房間,再溫柔地放在床上。
小門小窗一關,床簾一拉,小繩索這么一綁,這一方隱秘的天地只剩我們赤誠相待。
已經進行到了紀南川所說的最后一步,按照套路,男女主肯定可以解開誤會了。
我覺得時機已到,便把我和紀南川演戲的事告訴他,并直截了當地問:
“你呢,是因為怕皇上忌憚?”
段執玉轉過去頭不去看我,還在嘴硬:“不是。”
我才不信。
我掰著他的下巴,直接咬上他的嘴唇,發現不是硬的,是軟的啊。
于是我的語氣也軟了下來:“執玉,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感情,好不容易修成正果。”
“若還是為了外因而不敢剛明正大袒露愛意,那活得該有多悲催?
“你的冷淡傷害到了我,我和紀南川的破計劃又傷害到了你,這些本來都是可以避免的,只有我們夫妻本該一心,才能真正長久。”
“當今皇帝早就對我們兩家多有忌憚,這是我們決定不了的,我們也不應該退縮。”
他又轉過頭去,只問:“如果你不退縮,還能怎么做?”
我理所當然回答:“造反啊,換個不忌憚我們的皇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