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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廠門口停了三輛黑色轎車。
銀行的人下車后，直奔我的辦公室。
為首的經理姓王，是個精明干練的中年人。
“顧廠長，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們廠私自抵押資產。”
王經理掏出一疊文件，擺在我面前。
我裝作震驚的樣子。
“抵押？什么抵押？我怎么不知道？”
王經理指著文件上顧強的簽名。
“這是你弟弟顧強的簽字，他說得到了你的授權。”
我仔細看了看文件，臉色逐漸陰沉。
“這......這不可能！我從沒授權過他！”
王經理的臉色也嚴肅起來。
“顧廠長，這件事性質很嚴重?！?/p>
“如果真是私自抵押，那就涉及詐騙了?！?/p>
這時，車間主任老張急匆匆地跑進來。
他手里拿著賬本，滿頭大汗。
“廠長！廠長！大事不好了！”
老張氣喘吁吁地說。
我示意他慢慢說。
老張擦了擦汗，繼續說。
“顧強這些天賣掉的設備，我都記在這里了?！?/p>
他把賬本攤開，指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
“那臺德國進口的機床，價值二十萬，他八萬就賣了?！?/p>
“還有那套自動化生產線，價值五十萬，他十五萬就處理了?！?/p>
老張越說越激動。
“廠長，他賣掉的設備總價值一百萬，可他只收了三十萬！”
王經理聽得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接過賬本仔細查看，眉頭緊皺。
“這明顯是惡意賤賣國有資產！”
“顧廠長，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
我裝出憤怒的樣子。
“解釋？我也想要解釋！”
“我弟弟背著我做這些事，我一點都不知道！”
我從抽屜里掏出一疊文件，摔在桌上。
“他挪用公款，私賣設備，中飽私囊！這都是證據”
王經理拿起文件翻看，臉色越來越沉。
“顧廠長，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弟弟確實涉嫌詐騙?！?/p>
“我們現在就要到醫院，將他帶回來調查！”
我點點頭。
“應該的！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一個小時后，我娘死死抱著病床，不讓警察靠近。
“不要帶走我兒子！他還在重?。 ?/p>
可警察哪里會理會她的哭鬧。
兩個人一左一右，將顧強從病床上拖起來。
顧強臉色蒼白，嘴唇都沒有血色。
他虛弱地看著爹娘。
“爹......娘......救......救我......”
我爹跪在警察面前。
“同志！我兒子真的病得很重！能不能等他好了再抓？”
警察冷冷地說。
“他涉嫌詐騙國有資產，證據確鑿?！?/p>
“就算病死了，也要在監獄里死！”
顧強被架著離開時，絕望地看了我一眼。
可我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沒有絲毫表示。
林月娥跟著跑出來，跪在廠門口的臺階上。
“顧軍！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們兄弟倆！”
她重重地磕著頭，額頭很快就磕破了。
“你要我的命我給你！求你放過強子！”
林月娥哭得聲嘶力竭。
圍觀的工人們議論紛紛。
“這個女人真是蛇蝎心腸！”
“害了自己老公，還害小叔子！”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的命？”
“太便宜了?！?/p>
“我要你生不如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