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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妻養的情人又關機了。
這次她哄人的方式,是再次將婚禮推遲。
這種利用我追回情人的游戲,他們樂此不疲。
我質問過哀求過,甚至離家出走。
可每次都比不過那對情人的一次關機,而她補償我的僅僅是一束玫瑰。
沈無虞看著堆在房間角落的九十八束玫瑰,笑道:
“現在剛好九十九束玫瑰,等湊齊九百九十九束我們再舉辦婚禮,多浪漫啊。”
“你是男人,更應該理解我的心情對不對,我對他們只有征服欲,等我拿下他們,就回來跟你結婚好好過日子。”
我接過她遞來的玫瑰,點了點頭,轉頭撥出一個電話。
“我這有個現成的婚禮,缺了新娘,你要不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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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沈無虞遞來的玫瑰,點了點頭。
她看我點頭,便放心地把玫瑰塞進我懷里,轉身就去給那對龍鳳胎情人打電話。
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帶著一絲急切的討好。
在場的工作人員忍不住看向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同情。
為了哄那對情人,婚禮推遲了無數次,我都習慣了。
打完電話,沈無虞走回來,臉上帶著哄回情人的得意。
她從口袋里拿出兩個盒子,遞給我。
“送你的禮物,別不開心了。”
我打開,里面是一對精致的袖扣和一個手表。
三天前,洛知秉和洛以星,她那對寶貝龍鳳胎情人,齊齊關機冷落她。
卻又特意派人傳話,說想要我手上這對同款的袖扣和手表。
然而,這是她特意為我定制的,世上絕無僅有。
兩兄妹不依不饒,她只好趁我睡下后取走博得情人一笑。
我問沈無虞,她卻皺著眉指責我。
“那么貴重的東西,你怎么這么粗心大意?”
“丟了就丟了吧,我再給你買就是了。”
我看著沈無虞,沒有說話。
她似乎有些心虛,移開了視線。
我沒有揭穿她,胃里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絞痛。
沈無虞看我臉色發白,難得地露出一絲緊張,堅持要送我去醫院。
坐上她的車,我才發現車內被徹底改裝了。
原本是沈無虞最喜歡的粉色內飾,現在被一半黃一半紫的顏色取代。
就連車頭那個碩大的粉色玩偶掛墜也沒了。
“知秉喜歡黃色,以星又喜歡紫色,兩個人爭來爭去,只好一人一半了。”她一邊開車,一邊輕描淡寫地解釋,話語里帶著甜蜜的無奈。
曾經,我不止一次提醒她,那個掛墜太大,會遮擋視線,有安全隱患。
她當時說我古板,說我干涉她的自由,說我不懂她的少女心,不能換。
現在,這個她曾經珍視的“少女心”,被洛知秉的一句“喜歡黃色”,就輕易地抹去了。
甚至是她最討厭的顏色搭配。
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胃里的疼痛愈發劇烈。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沈無虞立刻戴上耳機接聽。
下一秒,她猛地一腳剎車,將車停在路邊。
“以星切菜不小心割到手了,流了很多血,我得趕緊過去看看。”
“你自己打車去醫院吧,我先走了。”
她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就調轉車頭離開。
我被丟在喧鬧的馬路邊,像一個被隨意丟棄的垃圾。
手機“叮”地響了一聲。
【婚禮場地布置圖我重新設計了,你看看喜不喜歡。】
我看著那條消息,才從麻木中回過神來。
我打車去了醫院,在長長的隊伍里緩慢挪動。
突然,一股大力從身后傳來,我被撞得差點摔倒。
回頭看到沈無虞的幾個保鏢正粗魯地推開人群,為她開路。
沈無虞小心翼翼地陪在洛以星身邊,從我身旁快步走過。
洛以星的食指上貼著一個創可貼,臉上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
而沈無虞手里,捧著一大束嬌艷的藏紅花。
那束花比她送我的玫瑰惹眼千倍,我的玫瑰只是附贈品。
她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向急診室,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天吶,如果我猜得沒錯,她們是我想的那種關系嗎?”
“肯定是,手指破個皮就這么大陣仗,也太寵了。”
“這就是真愛吧,愛情果然是無關性別的。”
“這傷口再晚點送來,都要自己結痂了吧......”
周圍的議論聲,一字不漏地鉆進我的耳朵。
我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
護士卻認出了那是我的未婚妻,疑惑地問:
“先生,您來過很多次,我沒記錯的話,那是你的女朋友吧?”
我張了張嘴,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以前就算我只是忘了吃飯,沈無虞都會緊張兮兮地把我抓來醫院,做全套的檢查。
現在,她正陪著她手上貼著創可貼的“真愛”。
我無言以對,手機卻震動了一下。
【以星的手傷得很嚴重,我今晚得陪著她,就不回去了。】
【你自己照顧好自己,記得按時吃藥。】
我抬頭,看向不遠處被一大群人簇擁著的洛以星。
她正靠在沈無虞的懷里撒嬌,哪里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我面無表情地回復說好。
剛放下手機,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她的聲音清脆,帶著一絲雀躍。
“婚禮主題我換成‘深海遺夢’了,你覺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