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晴本來也要買一些廚房用品的,徑直走假裝沒看到莫尋,推車去別處,
似乎顯得有點刻意,萬一對方看到她,會不會也很尷尬?沒想到莫尋仿佛背后長眼一樣,
恰好在這時回頭。于是祁晴與對方點頭示意,并沒有靠近,
倉惶拐彎去女性衛生用品那幾排貨架了。讀書的時候,很多男生追過她,
她眼瞎選錯了張建南,雖然已經分手已經報復過了,
她也回不到過去那種無憂無慮又自信的心態了。何況天災的預兆似乎已經開始了,
本該是一天中最熱的下午,居然氣溫不升反降,她明明穿了秋褲還是冷。
她強制自己不能分心,凝神用手機記錄自己關心的商品價格,
可以直接與網絡同款商品比價。一日能送達又便宜的,自然是網購,
那樣省得自己費力從超市拿回家。莫尋感覺到了祁晴的冷淡和回避,微微蹙眉,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漂亮女人尤其剛經歷過感情波折的人對陌生男人有戒備,
這證明她是個理智清醒的人。他迅速選好了趁手的廚具,
又買了一些主食和蔬菜就去結賬了。在外漂泊十年,他剛回到S市幾天,
兒時住過的地方早就被母親賣了,他卻找不到其他能回憶那段幸福時光的場所。
只能每天去那個小區里溜達一會兒,仰頭看看位于二層的曾經的家。小時候,
他每天放學都會在小區花園里玩耍,到了飯點,母親就會在陽臺上喊他回家。
母親那時候喜歡種花,不同種類的花卉擺滿了陽臺。現如今住在那里的人也很喜歡養花,
他可以借以幻想當年,一遍遍思念已逝的母親。現在他遇到了兒時的鄰居,
雖然小時候沒說過幾句話,對方已經對他毫無印象,但是他仍然記得她那時天真可愛的模樣。
她就像是一束光,突然照進了他茫然的未來。離開超市的時候,
莫尋注意到超市出口那里有兩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探頭探腦往里面看,他們的手背上有紋身,
衣服花里胡哨,看動作舉止就不像好人。他們的目標是誰?
莫尋以前的仇家可沒有這么菜的。他不動聲色,
把自己買的東西放入超市外的儲物柜假裝離開,確定那兩人的目標果然不是他,
而后他從隱蔽處又繞了回來,暗中盯著那兩人,發現他們居然是在等祁晴。
祁晴拎著兩個環保購物袋走出超市的時候,
完全沒有注意到被那兩個鬼鬼祟祟的男人盯上了。從超市大門出來,
走到祁晴家那個小區的大門,中間只隔著一條小巷。就算手里拎著重物走得慢,
以祁晴的體力這段路也不會超過10分鐘,閉著眼睛都能走,很熟悉。天氣太冷,
又不是上下班時段,路上空蕩蕩,近處再沒有行人。祁晴絲毫沒有心理準備,
就被人從后面推入了小巷子。這個巷子口是有監控的,她試圖呼喊救命,
卻被一塊散發著奇怪味道的布捂住了嘴。下一刻,她失去了意識,
手里的環保袋掉落在地。等祁晴被人拍醒的時候,一時間腦子還有點懵,緩了片刻,
才發現自己仍然在那個巷子里。地上有兩個痛苦哀嚎的陌生男人,他們畏懼地看著莫尋,
若是他們的手腳能動,肯定是跪地叩頭求饒命。然而,莫尋沒有給他們那個機會,
早就干凈利索地將他們的手腳關節都得給卸掉了。他們現在的四肢就是擺設,
只能像一坨爛泥一樣趴在冰冷的地上。這種襲擊單身女性的社會渣滓,
肯定要吃點苦頭才能長記性的。祁晴驚訝道:“你,他們,
這是……”莫尋說道:“他們是張建南的老婆薛婭芳的狗腿小弟,
今天你讓他們芳姐不高興,他們就特意來整治你的。”祁晴聽人說過,
老板的女兒薛婭芳從小學習不太行,卻因為玩的野特開放,混社會結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婚禮上雖然沒見到那些社會朋友來道賀,卻沒想到在這里等著呢。
公司那里以及張建南都知道她的家庭住址,明著找不到證據,
就安排這些垃圾來給她添堵么?祁晴站起身,對莫尋鄭重道謝,
又問道:“今天真的太感謝你了,你報警了么?”“這里的監控被人為破壞了,
他們襲擊你的時候我只遠遠看見沒來得及錄像。所以我還沒有報警。”莫尋語調輕柔,
穿著那身休閑西裝,就像是斯斯文文的白領,正與同事閑聊去哪里喝咖啡一樣優雅。
不過地上趴著哀嚎的人,剛才是連他怎么出手都沒看清就已經失去了對四肢的控制,
而后這人在他們的身上隨便一按,就疼的他們恨不得立刻去死。他們無法想象,
這么狠的人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他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了!真是大白天見鬼了!
早知道有這么恐怖的男人護著這個美女,他們絕對不會貪圖芳姐那幾百塊打賞就跑來挑釁。
還好他們提前破壞了這巷子里的錄像,他們只要咬死不承認,就算被扭送到局子里,
受傷的是他們,說不定根本無需承擔什么責任。丟臉雖然丟臉,能脫罪怎么也忍了。
正在這兩人暗中竊喜的時候,
莫尋又說道:“我剛才等你醒來的時候閑的沒事看了他們的手機,
薛婭芳與這兩人單獨拉了一個群,發了六百塊紅包給他們,語音留言說的很邪惡,
讓他們用那種手段教訓你。是她將你的住址和照片給了這兩人,
他們也收了紅包阿諛奉承地答應了。這屬于雇兇蓄意傷害未遂,
我已經拍照截圖上傳云端了,他們剛才親口承認的事我也已經錄音。如果你需要,
我都可以轉給你。由你決定是否要報警。”“那你先轉給我吧。”祁晴開心微笑。
莫尋為她考慮的很周到。這事本來是薛婭芳針對她設計的,報警與否尊重她的決定,
很好。與其他遇事總想別人拿主意,依賴性較強的姑娘不同,
祁晴自小獨立果斷自己有主意,最討厭別人為她做主。
莫尋的做法無疑讓祁晴對他的好感度增加了不少。祁晴撿回了落在地上的環保袋,
想著先把剛買的這些東西拿回家,別讓媽媽擔心,然后再找個借口出來報警,踏實地錄筆錄。
她把想法一說,莫尋立刻表示支持,并直接將兩個不能自己動的渣滓打暈拖走,
扔到了附近那兩個巨大的垃圾桶里。這種把“垃圾”暫存一下的方法莫名解氣。
祁晴注意到莫尋的力氣很大,單手提著人的腳腕就能把人塞垃圾桶里。
不過他做那些事只用了右手,他的左臂似乎不方便用力的樣子。
她不免關心問道:“你剛才也受傷了么?要去醫院,或者我幫你看一下么?
”莫尋搖頭:“左臂是舊傷,我因此還有一張殘疾證,如今逛公園坐公交都免費的。
”祁晴順勢說道:“這兩個混混怎么這么壞,
一會兒見了警察叔叔我肯定要好好說道一下。
”莫尋居然也跟著開玩笑自黑道:“是啊他們可壞了,居然欺負殘疾人,我要索賠。
”那兩個渣滓若是清醒著,聽到這句肯定會吐血而亡,這男人殘疾了還這么能打,
不殘疾的時候是不是一個照面他們兩個就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