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裕隆典當。
三伏天的太陽照的人眼暈。
凌晨站在典當行門前,他有一種便秘的感覺。
已經一個月了,他還是無法接受自己居然成了一個小雜工的事實。
一個月前,他還是凌家大少,現在就一言難盡了!
你說有這么當童養媳的嗎?動不動就打老子也就算了,還逼老子出來打工?還美其名曰鍛煉生存能力!
老子需要鍛煉生存能力嗎?老子是大少,老子的錢花八輩子都花不完……
“小凌,你怎么才來?趕緊跟顧客取東西去!”
典當行老板方胖吼了一聲,凌晨從回憶中醒來,不情不愿的走到一個比胖子老板還要肥上一圈的肥豬跟前,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先生,您這邊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胖子一臉我是高富帥,你速度跪舔的表情:“趕緊過來搬東西!”
“好!”
到了停車場,凌晨嘴角就抽了起來,這遭天殺的胖子帶來的居然是一個長寬高平均一米的木頭箱子。
這尼瑪得多重!
胖子:“把這給你們老板帶過去,小心點兒,高檔貨,摔了你可賠不起!”
“哦!”。
“你這小身子骨能搬動嗎?”胖子斜眼瞅凌晨。
凌晨做扛包狀,嗯……果然沒扛動。
“廢物!這么輕一箱子都扛不動!”胖子嘲諷道。
輕尼瑪!
這箱子最少有一百斤重了吧?
加把勁兒!
凌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箱子扛起來,哪知那箱子忽然一沉,恍惚間仿佛加了千斤的重量,緊跟著一道微不可見的白光攝入凌晨后腦。
鉆心的一疼,凌晨腰身失重,箱子就從手里飛出去了。
“我的寶貝!!!”
怪不得男高音都是胖子!
這是凌晨昏迷過去之后的唯一想法。
凌晨做了個夢,夢里有個留著黑長直,穿著白襯衣晃著兩條大白腿姿態撩人的小姐姐在剝他衣服。
等等,衣服?
有人劫色!
凌晨一下子醒了過來,臥槽,這燈好冷!
一轉頭,凌晨又嚇了一跳,真有個和夢里一模一樣的小姐姐?
小姐姐顯然被凌晨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僵在當場,仍然保持著剝衣服的動作,目光炯炯的盯著凌晨。
凌晨也目光炯炯的盯著小姐姐。
兩個人都是一副懵逼的狀態。
“啊啊啊啊!你怎么醒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表示有意要偷你衣服的!”
小姐姐一開口就是一口讓人跪了的蘿莉音,她小心翼翼的把凌晨的衣服扣子扣好:“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這姑娘腦子有坑吧?
凌晨的視線隨著小姐姐的動作移動,直到把人看發毛之后才開口:“你是誰?”
“啊啊啊啊啊!鬼啊!你能看見我!”
媽蛋啊,怪不得女高音里沒胖子!
“姑娘,你冷靜一點,別吵,我沒想傷害你!”
“大哥,冤有頭債有主,你要索命不要找我啊啊啊啊!”
小姐姐情緒陷入恐慌之中。
凌晨冷靜下來一看,媽蛋,這哪里是什么病房,這特么就是停尸間啊!
老子死了?
什么鬼!
凌晨覺得不能再這么胡鬧下去了,他一把扯掉蓋在自己身上的裹尸布,翻身下了地。
我尼瑪,這停尸房好冷!
凌晨也不看妹子,推開停尸房的門走了出去,該死的地下室居然沒有路標。
凌晨轉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停尸房,門虛掩著的,于是凌晨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那個大白腿妹子正披著裹尸布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轉圈。
一見凌晨,動作又僵住了。
“大哥,這被子……”
“你蓋你蓋!”
凌晨沒好氣的揮了揮手:“知道路不?帶我出去!”
話說這里真挺冷的。
“你,你不吃我?”
“你帶我出去我就不吃你!”
“那……那能給我一點吃的嗎?”
凌晨險些沒噴出一口血來。
妹子小心翼翼的道:“人家超愛吃餃餃惹!”
“你神經病吧!”
妹子卻是歡呼雀躍一聲:“你咋知道呢?人家就是神經病惹!”
凌晨這次要把自己的腦漿噴出來了!
緩了好一會兒總算是緩過了勁兒,凌晨試著心平氣和道:“內什么,你知道出去的路嗎?”
“知道呀!”
“帶我出去,我給你買吃的!”
“好的呢!”妹子撒著兩只大白腿過來,牽住了凌晨的手。
當兩個人終于找到電梯上了一樓之后,門剛打開,一大群白大褂堵在了了電梯門口。
凌晨當時就想到了很多不好的東西。
比如精神病醫院逃出去的病人一個勁兒的喊著自己沒病然后被強行扭送到救護車里帶走,比如沒死透的傷者被人堵在電梯間里拿榔頭敲死再拖回停尸房……
“我沒死,地球是圓的,我身邊這姑娘是神經病我不是。你們不要殺我!”
凌晨害怕,哪里料到妹子比他還害怕,直接跟個猴兒一樣攀到了他身上:“我是神經病,我沒有死,地球是圓的,你們不要抓我……”
尼瑪,你剽竊老子的臺詞……
“對不起,凌先生,我是中心醫院的院長。”
一個上了年齡的白大褂強忍著笑意開口了,可能是覺得這場合應該嚴肅一點,可這兩貨實在是太逗了。
“這中心醫院不是專治精神科的吧?”凌晨小心翼翼的問道。
“呃,當然不是。我必須向您道歉,有個臨時工看錯了單子,本該把送往普通病房的您送到了停尸間,這是我們醫院的重大失誤,我們是來解決這個錯誤的。”
“不殺我就好。”凌晨松了口氣,掛在他身上的母猴子也重重的點了點頭。
“不如去我的辦公室聊吧,凌先生!”院長朝凌晨伸出了友誼之手,凌晨想伸手去握,沒拉開胳膊。
“話說你現在能把我放下來了嗎?”
“哦,對不起,鬼哥哥!”妹子表情忐忑的從凌晨身上爬了下來。
凌晨翻白眼,和院長握手,跟著去了辦公室,在這個過程中,妹子一直拽著他的胳膊,半個身子都掛在他懷里,顯然是把他當港灣了。
“鑒于我們的失誤,我們準備向您賠付一筆精神損失費。”院長果然是社會人,既然離開了危險區域,就開始掌握話語支配權。
凌晨無所謂錢不錢的:“嗯,你們能給我多少錢?”
“十萬!”